猎装女子也不再说,继续和吴老头聊天:“潘老师最近身体不好,经常失眠。以她的性子,北岸齿轮出状况,又要多想。不如趁着一塌糊涂的时候,早早修缮完毕,免得以后多事。”
听学生说到自家老伴儿,吴老头咂么咂么嘴巴,再说一句“咸吃萝卜淡操心”,就没了下文。
然而,没消停多久,当吴尊亮看到长河两岸,一片狼籍的丛林现状,忍不住又是大骂:
“畸变种都是特么抄家绝户的玩意儿,云都水邑竟然还搞什么寄养?那个狗屎海洋馆,当初我就不、该、答、应、帮、忙、啊!”
吴老头垂胸顿足,一字一跳,木舟来回晃悠摆荡,随时都有翻覆之厄。两只实验狗面无人色,船头上的猎装女性按着帽沿,笑吟吟看他发泄。
作为一个老派生态学专家,吴尊亮对畸变种是极度厌憎的。这些怪物的肆虐和连续变异,毁灭了三战以前的生态学理论,几乎全盘否定了他五十岁前的所有人生价值。
接下来的四十年,他依旧屡有成就,著作等身,让世人惊叹他临老改变研究领域,再攀高峰的壮举。殊不知,他对这门学问的热爱,已经快要在畸变种丑陋繁杂的基因里,消耗殆尽了。
知行学院的湿地丛林,过往数十年来,几乎完全隔绝了畸变种影响,是极少数能勾起他当初人生理想的所在。可如今,连这里也被糟蹋了,吴老头当真是有生不如死之感。
“我要给校方,不,给市政府写信,云都水邑这帮孙子,我要罚他们个倾家荡产!”
“您想写就写喽。”猎装女性漫声附和,同时视线从河岸上扫过,轻笑道,“我倒是对那只秃鼻乌鸦比较感兴趣,这种体型,已经超过渡鸦了对吧?类似的巨化现象,好像以前没有出现过。”
“哪个?”吴老头扭头去看的时候,空中盘旋的黑翼大鸟已经没入树林深处,难见影踪。正好此时河道弯转,前方树林稀疏,又拓开一处湖面,隐约可见北岸齿轮临湖而立,锈迹斑斑。
真正看到建筑物,之前还嘟哝咒骂的吴老头反而不说话了,看了半晌才转过脸,问乌鸦的事儿:“拍到没有?”
“传到邮箱了……老师,我有个约会,今天要早走一步。”
“哦哦,你昨天提了一句。去吧,现在也没什么事。唔,这里四面不挨的,让小鹿他们再划一段儿。”
两只实验狗满心是泪,却还要声声附和。
“是啊是段,我们再划一段儿。”
“直接靠岸就行,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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