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唯的孙子,他的子侄辈,邓准,在他那辈儿排行一百,对,就是一百。
所以人称“小百”,也得了邓允唯亲口赐名曰“准”,算是比较有存在感的第三代。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吧,生得人高马大,感觉比邓纯还要高上半头。
邓纯大概能体会到,他前边邓纩的感受,也没心情多说什么,也不提邓允唯的情况,勉强寒喧几句,便匆匆离开。
回自家房间的路上,邓纯脑中念头此起彼伏。
正如先前所悟,高文福能这么狠,能如此轻易甩掉了多
年的战友,仗的就是“超凡种”的身份,他在哪里,哪里就是基本盘。
换了其他人,就必须考虑人际关系,利益网络。所谓不得人则不得势,不得势则事不成,要想上位,必然有大量利益纠葛,也就有大量牵绊;便是上了位,也要顾虑到方方面面。
高文福平常也这么搞,但只是老派人的习惯,真到了关键时刻,就可以通通不管。
这就是超凡种与常人的本质差别。
这就是一切伟力归于自身。
邓纯恍惚又回忆起,无菌室里金属器械与血肉摩擦的声响,想到了高文福平日里的淡定从容,也想到了文慧兰……面对那位“地上神明”的敬慎姿态。
当然,还有整个世界在那位脚下瑟瑟发抖的模样。
大丈夫当如是乎?
可如何能成大丈夫?
邓纯捏着拳头,近乎颤抖着回到屋里,却又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。他仰倒在床上,一时心力交瘁。
就这样,邓纯看着屋顶发呆,想了很多,又否定了很多,中间,好像还迷迷糊糊睡过去一觉。时间不长,睁眼再看,也才晚上九点半钟,距离起飞也不过就是两个小时左右。
飞艇的速度,相对于三战前的飞机,还是有些差距,如今还没有穿过淮城领空。再算算,中间还有燃料补充、风险规避等,要抵达洛城,基本需要两天时间。
邓纯对刚刚恍惚入睡,倒是挺介意的。
他还想着中午在老宅,接到的“禁止入
睡”的命令。
飞艇这边倒没有说不允许。
他就猜想,也许注定了摆脱不了那位“地上神明”,但摆脱“百峰君”的影响范围还是可以的。
所以中午收走了面具,如今又远离湖城。一旦缺失相应加持作用,他们的价值也在下滑……
也就可以更轻易的舍弃了。
邓纯拍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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