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儿子?再说他一个人没爹没娘,住这么大屋,村里也没块田地,更不晓得怎么煮饭,迟早也是饿死,如今叫我一声爹,我是做无量功德的大善事!”
听闻这话儿,围观的后生中有人取笑,大声道:“家谱?别逗了牛贺,你识字儿啊,你知道你老爷爷辈叫啥不?哈哈”
“滚犊子!老子说他是儿子他就是,这野山猪不值十两老子不卖”牛贺耍起了无赖,挥着手要赶人,一面叫散了散了,一面把野山猪往家里拖。
“诶,你不厚道啊,人丫头一人进山打了这么大头野猪回来,你先前说的话都叫狗吃啦?”
“就是……”
看戏的也有抱不平的,出声的大多是和萝涩一样的落户难民,真正牛家村的土著,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“兜子,过来”
萝涩朝着躲在猪圈边黑瘦的小男娃招了招手,三日不见,他更加瘦弱,黑黢黢的一张脸,只有眼珠子活络,还留着一分稚嫩的期冀。
见他赤着脚,脚背上都开裂了,泥巴混着血块粘连着,一身破衣裳也脏的不能看了。
她扶着他的肩,弯腰道:“兜子,你姓什么,家住哪里,爹叫什么,当时在衙门落籍的造册上签了的名,这些你都还记得么?”
兜子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,他点了点头。
“好,那你大声报出来,说给这些叔伯婶子听,来日,说给村长里正听,再不行,咱们上衙门去,血脉宗姓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的东西,凭谁信口雌黄?”萝涩板正了他的小身板。
因为身后的人,让兜子心里很踏实,他根本不认这个爹,做梦也想逃走,他对着牛贺大声道,声音稚嫩,却很坚决:
“我姓李,我爹叫李铁,我家在锦州府宝稽村,大水把我家冲走哩,我爹妈死了,这个人骗我屋子,打我踹我,还不给我饭吃,他不是我爹!”
他话落,四周议论纷纷,指责之声渐渐多了起来。
“牛贺!你真是昏了头了!”
一个老迈的声音从人群中拔高而出,只见里正老牛头一边抽着大烟泡,一边从人堆里走出来,冷脸道:
“官老爷既然叫他们在咱牛家村落户扎根,日后就是一族人了,你这么欺侮这俩娃娃,牛家老脸叫你丢尽了!”
牛贺本就不占理儿,先时被个死丫头说的哑口无言,现见又惊动了里正,心下便开始慌了,他转头对萝涩道:
“你厉害!这儿子我不要了,野山猪我拿走就是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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