萝涩闻言点点头:“那便歇上几日,先把房子起了,地方可选好了?”
“选好了,就在你家边上东边,隔着一处牛贺的宅子,他东边上还余着块地,背靠着一片竹林,打算就起在那里”
萝涩闻言皱了皱眉头,心里直打鼓,这牛贺不是什么好东西,她和他做邻居已是万般无奈了,怎得三娘还得往他边上搬。
“我晓得你心思,只是没法子,再远些要进山了,朝廷造安置茅屋的时候基本把适合的地都占光了,我也想离你近些,就选在那里了”三娘顿了顿,继而道:
“我素来与牛贺无瓜葛,躲让着他就是,想来是不会寻我麻烦的”
“希望如此”
腰盘子让三娘捏得舒麻,萝涩升了个大懒腰,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,刚想夸她这番好手艺,却见外头泥土扬起,一辆马车快速驰来。
说也奇怪,本来不避行人,趾高气昂的马车,但到了面摊子前,反而却停住了!
萝涩打量马车,见那老马瘦棱棱的,马蹄干裂着,没得什么精神。后头的马车围着天青布毡,四角垂着些五彩绦子,看起来半旧不新,不像是朱门富户的气派。
一双玉手挑开窗帘子,露出杏花的半张脸来,半月不见她竟挽起了妇人发髻,脸上脂粉厚重,朱唇染得红艳,一双眸子里满是嘲讽嫌弃之色。
她故意拢了拢袖口,露出一只金子打的虾须镯来,巧笑道:
“这不是萝涩阿姐?怎么这么寒的天,在这里卖面过活呢?”
不知道是不是口舌打架,她将这“面”说成了“命”
萝涩朝她一笑,不冷不热说着:“自食其力的当然要卖命了,总归挣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应得的,好过往男人身上扑,张开腿,锦衣玉食来了,自轻自贱……也来了”
杏花面色一变,几欲发作,只是赶车的车夫还在,她强忍住怒火,冷笑起:
“我现在是青山县令夫人,你敢对我不敬么?”
这是萝涩没想到的,总以为她傍上哪家富户,做了人家第几房姨太太,却没想到还是个县令官儿。
“哦,啥时候的事,也不见得纳彩问名啊——不管怎么说,恭喜恭喜”
抱了抱拳,她挤出个标准的冷漠笑容,随后偏头过去,想就此打发了她。
“萝涩!”
这话像柄诛心刀子,戳到了杏花的胸口。她是县令的外宅,连个小妾都算不上。
她爹牛保山和县衙的钱粮师爷是奶兄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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