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衙差大笑着从茅草屋里捧出一个铁皮钱匣——
那是三娘的家底,现在她住在茅草屋里,钱匣就藏在炕头,也是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卖素面攒下的。
为了起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,为了安安稳稳过个年,这几乎是她全部的希望!
“不要!”
三娘眼泪唰得下来了,她跌跌撞撞地去抢人手上的匣子,人一个推搡,她便扑倒在地。
“是银子呐,少说也有三四两呐,这灶房就藏了这么些,堂屋里肯定更多,咱们一块冲进去!”
闻到了银子的铜臭味,这帮身穿朝廷差服的衙皂,已和强盗无赖无异。
他们人多势众,岂会真的怕了一个人的牛长庚,拼着先让他打上几下的疼,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,将牛长庚也按到了地上。
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泄了气,只听“咚”一声,门叫他们撞了开!
门后兜子被一个人提着后衣领,丝毫不心软得丢了出来,一个屁墩摔了个四仰八叉,后脑磕在泥底上,满身都是泥巴。
萝涩痛得根本直不了身,她在地上爬了半丈远,把摔懵的兜子按在怀里,轻声安慰道:
“没事儿没事儿,咱不进去了,可砸着哪了?头疼不?”
“姐……”
缓过劲儿来的兜子再也忍不住了,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,他毕竟是个孩子,因着一些遭遇他懂事听话,可今儿这场面吓到了他,也真真像把刀子,狠狠伤害了他。
听着屋子里头罐碎椅倒的声响,萝涩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重。
她明白过来,安分守己的偏安乡村一隅,靠着自己本事挣钱是没用的,强权之下,他们道貌岸然,挥手间便可以窃取她所有的劳动成果。
这个社会,法律是为强权准备的鞭子,它只会抽向弱势的一方,市农工商,商字最末,除非她代表官府的利益,除非她是皇商巨擘!
否则,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保全自己的财产。
她以为穿越后可以轻易赚到现代社会难以挣到的钱,可她忘了,文明社会的首要原则,即是保证私人财产不受侵害。
但在古代,这是非常难的事情。
所以,她明悟了,这个牛家村,这个青山县,乃至童州城,都应该是她的台阶,而不是她的庇护。
今日欺她之人,来日,她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!
“钱罐子找着了!”隔着窗纸,里头兴奋之声难掩。
“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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