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付下诊金,对大夫道了声谢,牛长庚便背起人,离开医馆向铺子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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掩上铺门,萝涩给他倒了一杯热茶,看他精神稍稍好一些了,才道:
“这里是童州,据我所知,漕帮最近的江浦分舵,也在百里之外,最快的船去,也要三日水程”
男人站起来,抱拳给萝涩行了半截子礼,感激道:
“小的叫薛大成,是漕帮湖广总舵的总甲,随着今年的漕船北上,在漕运中碰上了海寇船贼!粮船队全军覆没!兄弟们几乎都葬身大海了,唯我水性好,伏在一块残板上飘了几日,爬上了一艘货船,本是躲在甲板中的……”
他回忆当时的痛苦,表情很是凝重:“谁料被无意间锁住了,就这么饿了好几天后,昏睡得不省人事了,直至姑娘搭救,小的才捡回一条命来”
萝涩闻后震惊不已:
“漕帮都是走江湖的一把好手,怎会全军覆没,让一干海寇贼子打得措手不及?”
薛大成拳头紧握,愤恨砸在桌案上,怒道:
“有内鬼!他们提前在几艘主船底凿了洞,用蜡油糊弄着,算计好时间,等海寇到的时候,我们的船也沉了!加之兄弟们是头一年走海路,碰上风浪多有不习惯的,一番较量,就落了下风,叫贼人有得可乘之机!”
“那粮食——全部翻在海里了?”
萝涩问出口,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。
薛大成丧气一垂头:“大部分都是,还有几艘粮船剩下的,也叫海寇给截走了”
萝涩脑子乱成一片,她的想法竟是对的,湖广的漕粮永远到不了童州了,那么疯长的粮价又要如何收场?
一旦这个消息传回来,市场构建的信心崩塌,大家都拿粮票去兑换米粮,就瑞丰存下的那点粮食,根本不够应付现在发行出去的粮票。
吃不饱饭,没有粮食,童州城恐怕就要乱了……
“姑娘,我得立刻去一趟江浦,把消息带过去!”薛大成恐怕是唯一的幸存者,他必须通知龙头早做打算,漕帮运漕犯了大错,朝廷定要下旨纠责的。
“不成,这消息一旦泄出去,童州城就乱了!”
萝涩坚决反对,她将粮票的事情与薛大成说了一遍,分析厉害关系,言简意赅。
薛大成虽然听得一知半解,却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,只是矛盾道:
“可这事肯定瞒不住,咱碰上海寇的时候,是飞了信鸽送往京城的漕运总督衙门,最迟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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