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逃亡,十室九空,大批难民拖家带口,向京城方向涌去。
城关失守,西戎兵长驱腹地,如若无人之境,虽然前锋抢掠的队伍只有区区百号人,可他们神出鬼没,抢掠一处换一处,绝不和凉州兵正面冲突,狡诈的很。
萝涩的目的地虽然是童州,可必须绕行京城官道,故而与大批难民同行,期间艰难困苦,伤寒冻楚,皆是痛苦。
带出来的粮米早在路上已经食完了,两吊钱也为了给二奎买治伤药,全支使出去。
幸而还有一辆牛车,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。
可这唯一的牛车,也早成了难民眼中的肉刺儿,他们饥肠辘辘,盯着萝涩的黄牛,心思不断。发现这点的萝涩心中已做好了打算,与其叫人眼红招祸,不如到下一个村镇,就把牛车卖了换钱。
又到了晚上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升子把牛车赶到路边林子停着,跟满囤两个人轮流守夜。
萝涩带着七七睡在车里,二奎因伤,也只能一直躺着,翠英婶子靠坐车里,阖目打盹,周遭静悄悄的,唯有寒风呼啸而过。
近了深夜,轮到了满囤守夜,他年纪大了,对着火堆渐渐起了瞌睡……
突然,黄牛哞哞的发出了一阵惨叫声,所有人都惊醒了!
升子立刻冲了出来,见牛车不知何时被一群难民包围住,三两汉子已经把尖锐的木头,捅进了黄牛脖子里!
“你们干啥!”
升子素来疼家里的牛犊子,见这场面,横眉立目,挥着拳头便要扑上去,却被萝涩拦住了。
萝涩对他摇了摇头:现在拖家带口,二奎又重伤难行,决计不能再起冲突了。
“大家都快饿死了,树皮泥巴都吃,你们还有牛,该拿出救命呐,不抢你的抢谁的!”
为首的光头汉子见这家人怂了,更是嚣张,他梗着脖子吼着,引得边上人嘶声应和,他们挥着手里木棍,甚至于铁器,哐哐敲着牛车板儿。
光头汉子大呵一声,举起一把生锈的砍刀,对着黄牛的脑袋,一刀砍去!
黄牛眼角含着泪,双膝跪倒在地上,虚弱的叫唤两声,就再也不会动了……
“咱们分了吃肉!”
光头男大手一挥,拿出刀,就开始剁肉,他似乎是杀过牛的,没片刻功夫,已经卸下一只前腿来。
越来越多的难民从林间寻来,得知有牛肉吃,大家跟疯了似得!开膛破肚,连内脏大肠都被抢得一干二净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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