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,升子馋得直咽口水,现在呆在亲卫队,伙食稍稍还好些,原先在步兵营,那真是不顶饱,至多不叫饿死罢了。
升子接过馍馍肉饼,就着猪油渣,吃得满口香。
萝涩心里踏实许多,一边嘬着手指上的香油,一边往后退去——
日头光被遮挡,她一脚落空,踩在了身后之人的脚背上,脚踝一崴,人直直往边上摔去!
萝涩下意识抓住了身后之人的手臂,勉强稳住了摔倒的身形,下一刻抬起眸子,她对上梁叔夜沉寂的眼底,后背立即泛起一阵寒颤。
“将、将军!”
梁叔夜只当是谁,原来是那个十五夜活着离帐的灶火兵。
梁玉把他安排进白马义从的原因,他大概知道,那天十五帐中夜,他魔怔发狂,本来这小兵必死无疑,却阴错阳差,用血救了他一回。究竟是什么缘由,现在还不清楚,只是得把人安排在眼皮子底下。
梁叔夜一直觉得这个亲兵面善,像是在哪里见过,现在看到徐升,他突然想起来了:
三年前在苦水乡,那个毁了半张脸的农妇,两人眉眼相仿,身量也差不离。
他竟是个女人?为了丈夫,私混入军营?
军中他本就下了严令,女人立斩不赦,可现在两军决战在即,若她的血,能助他不再发狂魔怔,顺利驱逐西戎,现下便无法严明军法。
梁叔夜实在矛盾,而且骨子里,他也不愿杀这个女人。
挡开身前的女人,梁叔夜径自走进马厩,牵出自己的战马,踩镫上鞍,居高临下看着徐升道:
“何名何姓何职?”
“徐升!白马义从,亲卫兵!”
升子背脊挺着直直的,梗着脖子,对梁叔夜很是敬重。
“亲卫兵?何时需要你来马厩戍守?玩忽职守,自领三十军棍!”
“是!我领六十,替她打”
升子不等梁叔夜答应,只瞥了一眼萝涩,咬了咬牙,扭头去找军律房领棍子去了。
*
梁叔夜罚了升子,再没有看萝涩一眼,勒着马缰,调转马头,准备策马出营。
萝涩心口处像填着一块棉絮,堵着喉头发痒,有些话儿吞吐不得。
便在这个时候,倏然,一声尖锐的钹声快频率响起!这是哨兵示警的传令声,有敌来犯!
梁叔夜当即脸色一僵,猛地一夹马腹,对萝涩丢下一句:
“你去找军医,她会护你安全,西戎人攻城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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