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了银子,又是早早定下的班子,萝涩没有借口推辞不去。
故而到了日子,天还没亮,她便已清点好家伙事儿,请两个力巴挑夫担着,几个人坐蒲笼车,往城南广巷的公主府去。
京城的人都晓得,北面是皇宫,东面是长公主府,南面还有一位小公主,下嫁给了镇西将军梁叔夜,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。
这皇宫里的皇帝,年岁尚轻,可迷信丹药方术,沉溺飞升证道,不近女色的他,除了生了个羸弱的太子,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位公主,自然视若明珠。
萝涩心中有数,若非宠极了这小公主,堂堂皇帝,何苦扣押三军粮草不发,只为逼梁叔夜就范,答应尚了公主?
暗叹一声,让她亲手给梁叔夜的相亲宴做饭,她简直想下一斤砒霜巴豆到菜里!
全给毒死了,一了百了。
心神不宁的晃到了公主府,从偏门下了车,向司阍门房道明身份来意,领着人和东西,到了一处青砖小院。
闻着烟火味儿,便知是烧火做饭的膳房。
皇家有规矩,与下民不同,饭不叫饭,叫膳。
挑夫搁下装着碗碟的篾条筐后,就让府中小厮催着,离开了公主府。
府中管事觑了一眼饭具,摇头道:
“看起来忒寒碜,公主府要什么碗碟筷箸没有?你只说,要那金碗银碟,还是象牙筷子,我都能给你寻来,何苦带了这一堆破烂来?”
“这是我的规矩,只用自家的东西,别处的我嫌脏——灶房要紧地方,我做菜也不喜人看着,管事您请便”
管事被一顿抢白,气得瞪大了眼,向来狐假虎威,谁人不巴结奉承着,大清早,倒叫这个臭娘们撺了火气!
要不是公主一定要外请一个厨房班子,他才不受这个气呢。
鼻下冷哼一声,管事扭头就走,只吩咐两个小厮在院外盯住了,不许班子的人到处闲逛,冲撞了客人。
今儿赏花宴,来得都是有头脸的人,论顶要紧的,就是那位梁家的老太君。
老太君是驸马爷的祖宗奶奶,一把老身骨,满头花白银发,可精神矍铄,最喜好热闹之所,叫孙媳妇一请,当即便首肯要来。
为得她,小公主特意吩咐厨房,得出一桌清淡些的饭菜,专供老太君食。
等管事的拍屁股走了,萝涩方穿起攀膊,把袖子都缚了起来,淡淡道:
“婶子,辣菜料我是早备下的,你只把其它的菜配了,等我油热,下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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