禄,绮之承蒙照顾,已不胜感激,怎敢再要大公子的东西?”江敬文抱起箱子,赌气似的出门,一路走出好远。
五年前,秦城长安街,二人初遇。一把锋利的剪刀抵在她的脖颈上,斑斑血迹染红衣襟。
持刀之人,正是她自己。围观诸人大呼小叫声中,他走到她面前,指向自己心脏。
“请刺这里。”她愣住,她不知道这个青年是谁,为什么要替那个小混蛋承担过错。
那一刀终究没有落下。他借了一笔巨债,替她赎了身,回到江府的第一晚,她没睡着。
江老爷把小混蛋吊起来揍了一晚上。第二天,他将奄奄一息的小混蛋拖到自己面前:
“畜生!给童姑娘道歉。”她很久以后才知道,这是他这辈子发得最大的脾气。
……五年来,她在江家做了个闲人。
“童姑娘自此以后是我的义女,在江家以主人身份住下,他日若觅得良人,江府以嫁女之礼相送。”在老爷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分明看见,他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惊喜。
“小爷我回来啦……诶!童,童姑娘?”第一年过年,小混蛋回家,第一个便撞见她,支支吾吾半天,憋出一句:
“大嫂?”
“又在胡说!”他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,把小混蛋轰走。那天明明没有那么冷,可他的耳朵却红得过分。
他的俸禄与公事比起来,实在是少得可怜,可每个月初,他都会早早回家,踱入她的房间,与她分享些趣事,她也不插话,只微笑着听着,可他却说着说着就打起了结,只好匆匆告辞。
他离开的位置上,便会留下几两碎银。她也问过为什么这么做,他反反复复只会一句:
“这是江家欠你的。”她抬头,才发现他嘴里的话比眼里的少多了。嘴巴真笨呢。
每每想起这些,她总是忍俊不禁。有一次,他喝得酩酊大醉,跌跌撞撞跑进她的房间,双目通红,无声无息又波涛汹涌。
“大公子。”她轻声呼喊,他便号啕大哭起来,说自己坚持公正,却为小人陷害,百般刁难;说自己身为长子,却一直不得父母疼爱,孤独难言;说自己一身才华,却无处施展,终日碌碌于书案之间……她拥住他,也怔怔掉下泪来。
十多年前的西北民变,她失去了一切,富家贵女辗转流离,堕入风尘,
“卖艺不卖身”成为了同行中的笑柄,花魁的名头惹来了数不尽的麻烦……
“还好,我遇见了大公子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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