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嘈杂的声音也一道一道的被剔除,唯一还剩下的,就只有陈翘楚胸口那砰砰的心跳,寂静之中,孤独的心跳声如同打雷——砰、砰砰、砰砰砰……就像在做着什么倒计时。
陈翘楚几乎能透过衣裳和皮肉,清晰的看清心脏的每一根脉络和血管,而且她知道,能看清这一切的,除了她自己,还有一人。
那个在我背后的人,他的世界里,也只剩下了我这颗心脏,他唯一要做的,就是拔出剑,刺下去。
我要死了……不!不!我不能死!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大,陈翘楚紧咬牙关,拼命想要挣脱那已经套在脖颈上的无常钩锁,她想起了自己地位低微时受到的不公、屈辱和欺凌,那些无耻的、道貌岸然的、人面兽心的禽兽……起初,陈翘楚痛恨他们、厌恶他们、恨不得杀光他们。
可在她第一次拥有了权力之后,她突然发现,那些人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,她那时才突然明白,原来
“尊重”的反义词不根本不是
“轻贱”,而是
“弱小”。因为弱小,所以没有力量,没有力量,就要卑躬屈膝,唯有强大之人才能有尊严。
当明白这个道理之后,陈翘楚发现世界开始变得不同,当她亮出自己的爪牙,拼命的去掠夺、征服和践踏,那些漫天扑来的谩骂与指责,简直轻如鸿毛,再也不能对她的心性产生任何影响,她煞有其事的听着,再看看自己手中越发壮大的资源和人脉,随后便轻蔑的笑了,甚至连一句反驳和嘲讽都欠奉。
与当初那个备受冷眼的女水匪不同,她现在成为了整个湘州的地下主宰,也成了整个湘州染血最多的禽兽,成为了她当初最厌恶的人,甚至还犹有过之。
所以陈翘楚不想死,她还没有尝够权力的滋味,她的诸多野心还没有实现,当无常前来索命之时,她恨不得将地府都给毁掉。
此去泉台招旧部,旌旗十万斩阎罗。陈翘楚想起了这句诗,胸中抱负和求生本能无限的壮大,挣扎的力量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。
可下一刻,她的心跳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攥住,瞬间停止了跳动,那滔天的痛苦瞬间让她痛哭流涕,似乎是在责备她,那只无形大手越收越紧,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捏炸。
“啊啊啊啊……我不敢了!我不敢了!求求你,求求你放开我。”陈翘楚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,可她知道,这绝不是无用功,因为在这声无声呐喊后,那只无形大手瞬间便消失了,她七窍流出鲜血,满脸皆是不安和畏惧,那无形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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