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要以苏九黎的太子之位,换今年冬日的粮食。
苏九黎失去所谓漠北的支撑,必死无疑。
屋内苏九黎一人面对着满眼的器皿,宫宴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封存在此地,等着移交大理寺候审,包括锁在外面的宫人。
小太监就守在九黎身旁,一刻不停地盯着他,生怕出了岔子自己人头落地。九黎没有去拿卷轴,而是在那盏自己呈上的酒杯面前驻足良久。随后转身离去,不出所料,明日这个酒杯会被单独封装,由专人护送送往大理寺。
毕竟,太子亲自来看过这个东西,必有蹊跷。
这个把戏九黎早在朝泠混入楚太傅诗会的时候就用过,世人多疑,给他钻了无尽的空子。
隔日程宇在押解物证的车队里调换了那副被人遗忘的卷轴,盛到九黎面前。
“殿下不打开看看吗?”
九黎闭目冷声道“烧了。”
程宇领命下去,九黎已经不记得这位漠北公主的模样,记忆里关于她只有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,其余的什么都没有。
她不想知道,他们给彼此惹了太多的麻烦,不适合缅怀。
“殿下,您看。”程宇提着卷抽急匆匆的进来,末尾还有火星攀爬向上,他将卷轴抖开到九黎面前,“殿下。”
九黎烦躁的睁开眼,带着碳灰和热气,将残破的半卷尽收眼底“明日申时,杏花酒楼,扶桑公子。”
歪歪扭扭的字迹,一看就能看出是谁写得。
这个人太聪明,聪明的让九黎措手不及。
***
杏花酒楼内,朝泠掏空钱包点了一大桌子菜,正喜滋滋的围在火盆边上烤脚。
她还是更喜欢皇城,喜欢暖融融的房间,喜欢甜丝丝的食物。
更夫在楼下转了几圈,更鼓从未时敲到申时,她围着那些菜食,将水晶肘子、莲藕排骨汤、粉蒸丸子都吃了个七七八八。
就开始料想苏九黎不会来。
她招手命店小二再上一壶热茶后,打了个饱嗝开始思考。
九黎要么是真的失忆了,要么就是铁了心要失忆。这两件事都对于剧情上没有任何分别,她仍旧是未来的乱臣贼子,九黎也依旧是未来的宣霖帝。
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,许是听惯了他哄着自己的软话,再看那张脸上冷冰冰的底色不大适应。
亦或者,她就是喜欢九黎,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,凡人情情爱爱也就一世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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