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承祐摆了摆手,将注意力落到翟令奇身上:“翟使君!”
“殿下!”这刺史腰弯得更低了。
“使君顾全家国大局,深明民族大义,以州来归,诚坚贞忠纯之士,令人感佩!”刘承祐聊表赞誉。
“下官不敢!只是身为国人,不欲治下生民沉沦于胡寇铁蹄,从本心而为罢了......”观察着刘承祐的表情,翟令奇可有些心虚,赶忙开口奉和道。
他自个儿心里倒也清楚,什么大义、大局,全是屁话,就是被高防给忽悠鼓动住了。事实上,昨日在晋城举义后,冷静下来他就有点后悔了。
但是踏出了第一步,却也没有后路了,不过他也没敢如高防之意,带着泽州的军民丁壮北上助战,反而稳守州城。对高防,亦有点软禁的意思。
直到今日,北边消息传来,河东军大胜,辽军全军覆灭,耿崇美身死。翟令奇这才急匆匆地,在晋城张罗着酒肉粮食,带着人,押送北来犒军。
然而晋城距离高平也有五六十里的距离,等置办好一切,再押运北来,已经入夜了。
扫视一圈,刘承祐轻飘飘地说道:“使君一路北来,却是辛苦了。”
大概是底气不足的缘故,翟令奇心里仍有些忐忑,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突然反应过来一般,指着后边的车队说:“殿下,将士们作战辛苦,下官特地备有粮面肉蔬,以作犒劳之用。”
“翟使君有心了,孤却也不客气了!”其言方止,刘承祐立刻接口,轻轻地朝向训挥了一下,吩咐道:“将物资,拉入军中,分拨各营!”
“是!”
“孤正欲于城中举行庆功宴,翟使君既来,便一并与宴吧!”吩咐完,刘承祐又对翟令奇说。
“不胜荣幸!”翟令奇当即面露喜色。
进城路上,刘承祐“热情”地咨翟令奇以泽州事,只是语气过于平淡,让这翟使君有点心慌,只当他在对自己的“蛇鼠两端”不满,十分配合地泽州的情况讲解了一遍。
原本,刘承祐心里对此人确实是不怎么瞧得上的,就他那战战兢兢、颤颤巍巍的拘谨表现,太过软懦了。然而,这人讲起泽州的情况,丁口、税赋、田亩、山林......风土民情,国政民生,却是如数家珍,这让刘承祐大为改观。
“这个翟令奇......”悄悄地,刘承祐将高防唤到身边,以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问了句。
“殿下请放心。”大概是猜到了些刘承祐的心思,高防低声说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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