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多精彩?”刘承祐随口问道。
李少游闻问便是一副来了兴致的样子,手在空中随意地划了划,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答道:“大抵,如同吃了未成熟的青梅那般吧。”
见刘承祐还埋头沉浸在那张诏书中,李少游不由说:“苏禹珪那老学究的写的东西,晦涩难懂,不看也无妨。”
李少游有点随性,刘承祐也不以为意,收起了诏书,放在一边,说道:“这昭义节度,恐怕还得劳烦晋阳斟酌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举荐原潞州巡检使王守恩,可惜,就在昨夜,此人因疟疾暴病而亡了。”刘承祐淡淡地解释道。
李少游却是微微一笑:“看来此人命薄,没有这福分啊。”
“他是王建立的儿子。”刘承祐说。
“那就是他已经将他的福分消耗完了......”
闲扯几句,刘承祐抬眼,平静地注视着李少游。被刘承祐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看,李少游也不禁感到些许不自在,熟悉的别扭感袭上心头,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:“这是官家给你的密信。”
刘承祐表情这才恢复了自然,顺手接过,拆开便浏览起来。刘知远的私信,可要直白得多,刘承祐阅读起来,也通畅得多。内容嘛,除了表达他与李氏对他的关心之外,便是咨他以战略要事,还是老问题,进或退,攻或守。
从字里行间,略微能够感受得到,他这个老父,皇帝当得并不算太顺心,压力有点大。也许是,刘承祐此次南下对辽军的大胜,再度给了刘知远惊喜,老父对刘承祐仿佛又对他看重了几分。
收起信纸,刘承祐琢磨了一会儿,轻轻地吁了口气,微一定神,瞧向李少游:“游哥儿,晋阳如今情势如何?”
提及此,李少游脸上的轻浮之色遽然而逝,正经地回答道:“可谓一片大好!”
“东边官家亲自统兵击败了刘九一,占了土门(井陉);北边史弘肇斩了王晖,重新控制代州;你在南边又击灭了耿崇美军,全据潞州。河东地利的优势,已尽数在手,短时间内,契丹人对我们的威胁不会太大。”
“现在,河东管内各州,军、官、民,人心归附,新朝局面已慢慢稳定。”
“陕州禁军将校赵晖、侯章、王晏杀了契丹将领,率州而降,派人出使晋阳献表归附;彰义节度使,闻官家称帝,立刻上表称臣;甚至于澶州那边,竟然也有个小什长,纠集了一干乡人,袭击澶州,烧了契丹人屯于大河之上的船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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