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表情间苦涩更甚。就算联系到了,辽主率师数十万,刘知远又岂会穷河东之力去冲击契丹大军。思索间,冯道对他晚年的生活不报什么希望了,哪怕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。
“没准,老夫日后,真要长眠于异国他乡了......”面浮萧瑟,语带惆怅,冯道捋着长须感慨道。
情绪中透着愤懑,不过,仅此而已。
......
与冯道没得选择相比,契丹统治下,中原各州石晋的遗臣降将们的选择,可要多多了。
东京以西百里,汴水之上,一支船队溯着河流缓慢地向西行驶着。船有数十艘之多,桅杆上扬着辽旗,都是大船,吃水很深,可以想见,船上的货物很沉重。
这支船队,发自东京,船舱中装载着的,大部分都是辽军收缴的各类军械铠甲,准备走水路,运往北方。
船上,除了拟楫的船夫外,护送的军队,大多是原晋军降卒,护船士卒加起来,得有个上千人。当然,还有一百来人的契丹人随行监督着。
这支晋军降卒,能被派来运输甲械这等军事物资,显然是得到了契丹人“信任”的。他们的统领名叫武行德,原本在晋朝禁军任一军都虞侯,去岁契丹大军入汴后,与大多数石晋军队一向,俯首而降。
投降之后,武行德便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汉奸,契丹人面前的积极分子,十分卖力地迎合,替其卖力,取得了契丹人的信任。直到今日,被委以要务。
其中一艘船上,武行德稳稳地站在船艄,目光扫过汴河岸上一处镇甸。房舍连片,靠着汴水,本该是一处繁华大镇,然而此时却是一片萧索之状,冷清异常。
“大哥,还有六十里水路,便至河阴了!”一名穿着军校服装的男子走到武行德身边,向他禀报道。
男子是武行德的弟弟,武行友。
“嗯!”武行德年近不惑,身体伟壮,说话瓮声瓮气的:“准备得怎么样?”
闻言,武行友心虚得朝远处的契丹军士瞄了眼,小声地紧张道:“老弟兄们都联络好了,愿意追随您,只要您一声令下!”
“今夜,在河阴动手!”武行德果断道:“吩咐下去,不要表现出异样,让契丹人发现了!”
“是!”
“不成功,便成仁!”望着河岸边上,渐渐变小的镇甸,武行德暗暗赌誓。手用力地抓着船舷,他力气极大,竟然将那硬木抓出了印子。
傍晚时分,船队顺利地行至河阴,抛锚靠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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