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赵延寿面对旧部的请求,突然意识到,原来自己还是有些威望的。经过细细斟酌,还是决定为燕兵请一次命,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,这是他复起的机会。
赵延寿却是悟透了,不管是在南国还是北国,兵权才是最重要的。而于他而言,值得倚靠得,还得属燕兵。
赵延寿虽然失宠了,但地位总归在那儿,对他,耶律德光还算礼遇。虽然心头恼火,脸上却保持着一丝矜持的笑容,淡淡道:“燕兵若可信,潞州战败,为何投靠河东,甘为刘知远所用?”
“陛下!潞州战败,乃将帅统战不力,与普通将士何干?他们只不过是苟全一性命罢了,此人之常情,岂可以此罪之?”赵延寿有点气急地反驳道:“自太祖以来南征北战,契丹部族将士,战败投敌的例子难道还少吗?”
“燕王,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耶律德光未说话,同在帐中的永康王耶律阮突然打断赵延寿,冷冷地盯着他,似乎有杀意。
见状,赵延寿惊觉悚然,意识到自己有些“忘情”了,口不择言。注意到耶律德光眼神中闪过的阴鸷,立刻改口:“臣并无他意。只是陛下,您已拥幽燕之地十载之久,燕人更是陛下的臣民,为您缴纳赋税,为您浴血征战......将士们的家小亦在燕地,岂会轻言叛离,他们与晋兵,毕竟不一样!”
见赵延寿言辞恳切,耶律德光脸上露出了点认真的表情,略作思考,起身扶起他:“若非燕王,朕险些酿成大祸。”
言罢,在帐中踱了几步,沉声说道:“朕屯兵城下,已经太久了!”
“兀欲!”
“在!”闻唤,耶律阮立刻应道。
“你统兵,全力出击,半日之内,击破此城!”说着,耶律德光嘴角凝着一抹森然:“朕要安阳,城堕人亡!”
“是!”耶律阮回答得很干脆。
“那刘家小儿,还没有动静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让拔里得给我盯着,其若敢来,灭了他!”
......
安阳城头,各处染着污秽,血腥味中弥漫着哀吟,女墙后边,为数不多的守卒,几乎都露着绝望之色。
投降,已经投降过不止一次。哪怕放下兵器,面对的也辽军毫不手软的无情屠杀,而将城放给对方,辽营又鸣金退去。一来二去,反复了几次。
“契丹人,这是铁了心让我等死啊!”靠在一面墙上,梁晖哀叹一声,甚是凄凉。
此时的梁晖,满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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