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了,不露形色。
“坐。”殿中更静了,见刘承祐恭敬地站在那儿,刘知远指御座下方的一张椅子。
“是。”
规规矩矩地坐下,方才杨邠便是坐这儿的,尚且能感受到一阵热度。刘知远继续注视着刘承祐,只是深邃的目光中,带上了明显的审量意味。
一时没有说话,刘承祐老老实实地坐着,这心态却是不自觉间,平和了许多。刘承祐自问,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。
趁着这空暇,刘承祐也谨慎地观察着刘知远。一种很直观的感觉,威严更甚,那种隐约间的气势,让人不敢侧目。不过同样的,刘知远明显苍老了许多,那张苍然严肃的面庞上,增添了不少沟壑,神情间,透着疲惫,老态毕露。比起初继位时的意气风发,刘知远显然体会到了当皇帝的不容易。
“壮实了不少,成熟了不少。”让刘承祐稍感意外的是,刘知远竟然流露出一丝舐犊之情。
“这几个月,儿臣确是学到了不少,成长了不少。”摸不清刘知远的心思,刘承祐保守地顺着他的话说。
“你此番东出河北,却是给了朕与朝廷一个大惊喜,若没有你,朕入中原,不会那么顺利,国家也不会这么快平定。可以说,这大汉江山,有一半都是你打下来的......”刘知远感慨着说,态度仍旧温和。
不过,这话落在刘承祐耳中,却感愕然。功劳再高,但这评价,可有些高了,有些重了,重得刘承祐有点承受不住。
“父亲过誉了。若无您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与诸文武奋进,岂有如今的大汉。您,才是大汉的脊梁,天命所钟......”根本不敢接那茬,张口便来,十分谦虚,开舔。
“确实长进了。”刘知远却笑了:“这等奉承之辞,你以往纵会说,却也不会这么顺畅。”
刘承祐有点纳闷,这是在取笑自己?
“前议开国之功,朕以史宏肇第一,你居第二,心中可曾不满?”刘知远声音越显低缓。
闻问,刘承祐心中一紧,大脑急转,猜着刘知远何出此言。快速地眨了眨眼睛,语气中尽量自然地透露出点不忿之意,刘承祐答道:“儿臣不敢。”
“只是不敢?”刘知远轻笑着问。
刘承祐垂下眼睑,似乎是默认了。
见状,刘知远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,好像刘承祐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一般,宽慰着说:“朕需考虑周全,不能不顾及其他将士感受。此事,你是受了委屈,朕心里清楚,会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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