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货的几名脚夫聚在一块儿,小作休息。其中一人张望着离岸朝西北方向驶去的船队,议论道:“这已经是第十一批了。”
“听说广晋府那边战事进展不顺利,朝廷的兵马还没有拿下邺都。”另外一人,小声地说。
“朝廷打得怎么样,与我等何关,只要别短我们的工钱。只盼吶,今日米面,别再上涨了。”一名面色黝黄的汉子,瓮声道。
对面一个清瘦的小个子则摇摇头:“有魏王与周王两位殿下在,应该不至于此。”
凡战事起,物资匮乏,物价上扬这是很正常的事,但总是少不了那些囤积居奇者。这段时间,刘承训的开封府与刘承祐的巡检司联合执法,打击奸商,平抑粮价。然后发现,打击了粮商,自各地输送入东京的粮食数量锐减,对粮价并没有做到有效的遏制,仍旧居高不下。
官府的粮食也不多,然漕运废弛,输入米粮有限,且还有着重供养朝廷与支持作战,流通与民用的,终究是少数。
没有办法,只能无奈得放松打压,只是在价格上划了一条红线,给了那些粮食掮客与商人以利润空间。毕竟粮价再高,总归比饿肚子好。而这件事,也给刘承祐提了两个醒,一为官仓储粮,二为漕运。
“官府能靠得住?”一人忍不住抱怨道:“那魏王殿下倒是仁善,平抑冤屈。那周王,吓人吶!”
“要我说,周王殿下还算明理,巡检司的士兵不敢太过放肆,要是撞到侍卫亲军的那些军头手中,能活命都是运气......”
“你不要命了!”听两人越聊越开,黄脸汉子紧张地呵斥道,其二人赶紧住声。
为了保证京城的稳定,这段时间以来,朝廷再度加严了对开封的管控。而在开封城中,有三个衙门对坊市治安拥有执法权,刘承训的开封府,刘承祐的巡检司,以及史宏肇的侍卫司。
三方共管,权责不清,而三方的行事风格也截然不同。刘承训为政以德,宽仁和善,喜亲力亲为,以服人为主,纵有伏法者,也多称道之;刘承祐一如既往,巡检从法,执法从严,但严而有理,且一视同仁,巡检吏卒有作奸者,罪加一等重处;只有史宏肇那边,突出一个狠厉,侍卫军吏,巡视街巷,但见有“异”者,先捉而察之,察之不清,便拿回侍卫司狱拷问,京中百姓,畏之如恶虎。
因为这等事,刘承训还与史宏肇争执过,被那武夫气得不轻,差点没再病倒。而刘知远,纵有耳闻,也只是囫囵处置,小小地警示了史宏肇一番,让他收敛。据说,皇帝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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