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反叛,最后交出兵权,助朝廷对抗蜀军,也是立了功的。”
“看这东京的情况,这些宰相们,并没有掌控住朝堂。一切,还得看天子的态度啊......”
侯益虽从一贫里农夫,从军四十余年,从梁晋争霸,一直到唐、晋先后灭亡,先投靠契丹,又臣服大汉。一路从底层打拼到如今的地位,所倚仗者,除了那一身武勇之外,便是还算敏锐的政治嗅觉。
这个人,虽然没什么文化,但见识出奇地高,且很会说话,目光敏锐。在几十年的战乱之中,每每能站对队伍,屁股坐正。
这一次,算是个意外。大汉成立之初,可怎么都看不出一个新生王朝的兴盛之像,就如当初李存勖时代的后唐一般。原本侯益也没有真叛乱,勾连孟蜀,也不过打算挟以自重。只是没想到,汉廷那般坚决,王峻那么能打,而新继位的天子,那么不好惹......
所幸,在最后时分,侯益果断地又坐正了屁股,亡羊补牢。
......
侯益在东京的情况,刘承祐这边当然有所了解,晾了他这么久,一方面是为了打压,另一方面,也是还没想好如何处置他。
杀,是没打算杀的。冯道拜相之后,给刘承祐介绍了一番侯益,给刘承祐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:论审时度势,臣不如侯益。
在这方面,能让冯道都甘拜下风的,显然也不是个凡人。
拖了半个多月,在侯益心态“被平静”下来之后,刘承祐终于想起了此人,传召。
“罪臣参见陛下!”一见面,后裔便稽首拜倒,姿态放得尤其低。
刘承祐打量侯益,给他的感觉,活似一个田舍老翁。
“平身吧!”
“罪臣不敢!”侯益仍伏在地上。此人,当真放得下身段。这副表现,看起来,倒好像刘承祐在欺负老人一般。
“你口称罪臣,罪犯何事啊?”刘承祐瞥着他,问道。
“大汉立国,罪臣迟迟未入京觐见,竟未及得见先帝君颜!”侯益声音洪亮地回答道,表现得很自然。
见其避重就轻,刘承祐也就陪着他扯淡,将御案上的一封奏章盖起来,清冷的声音自嘴里吐露出:“你可知道,先帝是如何评价你的?”
侯益一愣,盯着殿中地板的眼睛转了两圈,问道:“老臣不知。”
“貌顺朝廷,心怀携贰。”
八个诛心之言响在耳边,哪怕是老狐狸,侯益心里也不由一揪,头立刻便磕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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