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嘴里说着,朕信任刘公的眼光之类的话,但背后,刘承祐还是很谨慎地召来范质,咨之以景范其人。巧的是,范质对景范,还真有所了解,倒不用刘承祐特地发信往东京查问。
景范于后唐年间,以明经科举擢第,入仕十数年,辗转地方,为吏掾令,每任职,则政治清明,属内肃然。不过,在这个“武道昌盛”的时代,纵使有干才,也如大部分的文人一般,能才得不到施展,并且此君为政为人,都太强势了。一路也得罪了不少人,已经四十多岁了,而今仍在东京混着个秋曹郎的官位。
“听你这么说来,这景范还是个强干之才。”刘承祐双手合十,看着范质说道,神情间微微放松。
刘审交、范质相继言此人有才,那么兼听之下,刘承祐尽去心中疑虑。
范质则表情平淡,又以一种客观的态度,改变口风,说道:“景范厚重刚正,勤奋廉洁,无所屈挠,确有干才。然就臣所观,此人长于大局,理繁治剧,非其所长。”
“你的意思,是景范不适合委郑州军政?”刘承祐问道。
范质摇头:“臣非此意,只是将臣所知,悉以告知,以便陛下参考罢了。”
刘承祐缓缓地点了下头,刘承祐说道:“而今天下难治,便是缺少强干之才,以治州郡。若得吏政清明,境内肃然,民心稳定,朕又何虑繁剧之事,难以理治?郑州已有刘公打好的基础,若得这景范,肃清吏治,那才算彻底归治!”
刘承祐出此言,也就基本代表着,刘承祐欲用景范之心。事实上,听范质描述,最打动刘承祐的,还是“强干”二字。
不过,略微沉吟过后,刘承祐还是吩咐道:“发朕诏令往东京,命景范西来御营,朕要亲自接见他!”
“是!”听刘承祐这最后一句话,范质的神情间,明显流露出了一抹赞许之色。
既然重视郑州,对于其防御使职,又岂能不慎重,仅凭儿臣的进言推荐便草草委任。只是,心中有所偏向罢了。
放下了心头一桩事,刘承祐看着已坐于案旁,动笔书写起诏旨来。
要说强干之才,这范质,也能算一个。别看此人此时沉毅,但他实则性烈急,为政处事,严肃强势,在中枢的时候,有不同意见,敢与杨邠正面争论冲突。若不是刘承祐回护着,早不知被贬到哪里去了。
英才还得遇明主,方有挥洒才华之地。刘承祐脸皮不厚,却也自认明主。
发好诏令之后,刘承祐趁着谈兴正浓,命人奉上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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