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将校们闭上了嘴,但也仅仅闭了一会儿。很快,又聊开了。都是军头,虽属同道,谁又能真正约束住谁。
“张判官死了,燕王抱病在身,也不知还能熬多久......”张俨身边一名白面无须的都校,压低声音,言语间显得肆无忌惮的。
“这等话,可不要被他人听见了。”张俨瞥了那人一眼,一副小声谨慎的模样,但嘴里却说着:“料想,也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听闻,燕王病情日渐恶化,你看他近来,全力扶持赵匡赞掌大权,这显然是在准备后事了!”白面都校冷冷地说道:“这说不准,什么时候燕王也薨了。赵匡赞一小儿,岂能掌握幽燕大局。张将军,我等可要做好准备,幽州可也有我们一份,不能毁在其手里。”
张俨眉毛扬了扬,望着灵堂前的灯笼,看着那“奠”字出神,淡淡地说:“这里不是议论此事的场所!”
“明白!”
总算没让人等太久,在一干军头耐心快消磨干净的时候,燕王赵延寿终于现身了。黑服白袍,素装肃穆而来,脚步稳健,自外表,看不出任何异样,仿佛身体康健如旧。
携文武,入灵堂。赵延寿亲自吊唁的场景,自然要肃重得多。文吏捧着本册页,高声朗读由赵延寿亲自替张砺书写的神道碑文。赵延寿本身就是有不错的文才,有诗才,所书祭文,倒是情真意切,懂的人感动,而在场的武夫们则听得昏昏欲睡。
一直到吊唁结束,文臣陆续散去,武将们则奉燕王之命,移步别院。
“张将军,有些不对劲啊。”自进入别院后,白面都校便盯着站在周遭的卫士,不少人都面带疤痕。
“是鬼面都的人,张府之中,竟然藏着这么多鬼面军!”张俨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凝重。
目光闪了几下,毫不犹豫地,张俨脱离队伍,便欲返前庭而去,白面都校似乎也想到了什么,紧随其后,不过被院前的军士拦住了。
“放肆,敢拦本将?”张俨厉声喝骂道。
看守的军士,根本不搭理,就是拦住不放行。
在张俨发飙之前,带着点讥讽的声音响在耳边:“张将军意欲何为啊?”
闻声身体一紧,张俨眯着眼,看着赵思绾那张丑恶的面相,心头突然有些发慌。随口找了个借口:“本将肚子不舒服,欲出恭方便。”
“孙将军也不舒服?”赵思绾笑得很难看,瞥着那白面都校。
“我......”
根本不听其话,赵思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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