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刘承祐的应允与鼓励,大符提了提神,继续说:“经过官家与大臣们整治调理,天下匪患渐止,民几归治。天下纷乱数十载,杀人无数,百姓纵有无奈而为寇者,官家仁慈,念生民疾苦,不欲多造杀戮。到如今,仍旧啸聚山林,为匪寇者,都是真正不服王化的恶徒。然对于这些匪类,想来官家也是抱有攘除之心吧......”
刘承祐点了下头。
“那叶仁鲁,或许是真误以为盗,手段毒辣,却也是针对贼人。纵使陛下觉其手段残忍,难容其毒辣,可以残害生灵罪之,却不可罪之以剿贼。否则,传扬开来,天下会以为陛下软弱,纵容匪盗之徒为祸的!”
毕竟,不是所有为盗为贼者,都是被逼上梁山的。
听完其叙说,刘承祐叹了口气,面容柔缓,感慨的语气中带着点赞许:“皇后聪颖,有此眼光,果真奇女子!”
大符是说痛快了,此时被刘承祐夸,玉容微变了下,立刻起身躬礼,有点局促道:“妾身一时忘情多言,请陛下恕罪?”
刘承祐此时面态温和,挥了挥手,起身扶起大符,相伴落座,说:“何罪之有?你所提,朕深虑过后,已然认识到了这个问题。此前,是朕一叶障目了。否则,广政殿中,定不与之干休!”
“却是妾身自作聪明了,想来以官家的英明,明察秋毫,岂会勘不破其间的道理。”大符心下微松,不由小小地吹捧了刘承祐一句。
大符这个女子,真的很聪明,有目光,有见解,知书达理,最重要的是,少有骄气,这点是最让刘承祐感到舒心的。
不过,看问题,仍旧没有说到最关键的地方。刘承祐所气者,仅局限于匪盗之事上吗?当然不是,更重要的,还是杨邠的跋扈自矜,竟然当廷顶撞他,挑战他的威严。
他这皇帝也当了五个多月了,努力地树立维持他的权威,消除幼主的“负面影响”。但杨邠犹不自知,他这般行举,让其他人怎么看,若都仿之,他这个皇帝,如何坐得稳。
大符虽则聪明,但涉及到君相权斗、朝堂争端间的这些弯弯绕绕,却也难看透。当然,若是大符连这些都能洞察看透,那么这个女人可就聪明过头了......
在刘承祐这边,又讨得了点圣心,大符自然是比较开怀了,却不知身边的男人,心思已经“复杂”地跑偏了。
轻轻地偎在刘承祐身边,大符美眸悄悄地打量着他的侧颊,眨了眨,温雅地唤了声:“官家。”
“有话直言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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