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轻轻后靠,整个人松弛下来,说道:“二卿也别跪着了,起来回话!”
十分明显地感受到刘承祐语气的变化,低着头的两个人不由偏头对视了眼,都稍显无所适从,不过迅速地起身,仍旧拘谨地候在下边。
天子的捉摸不定,气氛的突然变化,显然让两人很不适应。
表情慢慢恢复了平和,刘承祐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听闻这一年多来,在华同二州,二位可是财运广聚,富贵盈门,良田连阡陌,腰缠十万缗啊......”
见二者面露懵状,刘承祐问:“怎么,朕所闻者,有什么不对吗?”
实在摸不准刘承祐的究竟是什么打算,沉默了一会儿,薛怀让忍不住道:“没......没那么多!”
面对薛怀让这番“实诚”的回答,刘承祐却已没了同二人拉扯的心思了,起身,晃悠至二人近前,淡淡地道:“契丹主趁国有内叛,举兵南寇,侵入河北,袭扰州县,掠我子民。边事告急,匮于钱粮,然此番平叛,朝廷帑藏靡费一空。朕近日,为筹措北济钱粮,可是分外头疼......”
天子这番暗示,几乎是明示了,可是薛怀让与侯章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还是侯章,脑袋还没彻底被肥油塞满,率先主动道:“臣愿献家财五千缗,支援朝廷北御胡寇!”
这下,薛怀让也反应过来了,紧跟着说:“臣也一样?”
见状,刘承祐立刻一扬手:“此事不可,传入愚昧之人耳中,还当朕占夺臣子家财!”
侯章似乎变聪明了些,立刻弯着腰答道:“这是臣主动奉献,以报陛下与朝廷,为边备政治,为北疆将士尽一份心力。”
“臣也是。”
刘承祐慢慢地点了一下头,眼神有些玩味,看着二人,嘴角掠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冷淡弧度。
堂间气氛,怪异之中透着点尴尬。沉默了一会儿,侯章似乎明白了什么,一咬牙,再禀道:“臣愿献一万缗钱。”
薛怀让意外地看了看侯章,又瞧了瞧刘承祐,面上流露出肉疼之色:“臣一样。”
“一万缗?”刘承祐又慢慢地走回案后,坐下,似作感慨:“看来,二卿确是家财丰盈啊!”
刘承祐说此话语气,似乎还在暗示些什么。
“......”
无声的的压迫,硬是逼得二人将进献之资提到五万缗并粮米万斛,刘承祐方才放过了二人。颇不好意地道:“二卿出家财,以济国困,纵杯水车薪,亦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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