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看出来,天子容不得杨邠了,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?”
“可是,每思及杨邠对我等的欺辱,心中不忿啊!”
......
高祖梓宫既入山陵,刘承祐遣部分随行将臣及襄事官员虞主还朝,行虞祭,刘承祐则自率大部,移驾长社。
即便地处近畿,天子御驾亲临,对于长社士民来讲,也是件分外稀罕的事。上下职吏自是殷勤迎奉,刘信亲自率节度属官,大尽地主之谊。
但是很明显的,许州的底层士民,对皇帝之来,反应很淡漠。自古皇帝出行,只要摆明车撵,就没有不扰民的。
“他怎么敢?他怎么敢?”行在内,刘承祐毫不掩饰其怒意,厉色发泄着:“身为大汉宗亲,朕的皇叔,所行所为,与禽兽何异,较穷匪恶盗何异?”
“亏他做得出来,打着先帝与朕的名号,率掠吏民,以谋私利,这是败坏朝廷的威望,败坏先帝与朕的名声啊!朕委他方镇之职,出此恶举,让朕如何面对受害士民?如何面对天下人?”
“他这是在断大汉的根基呐。谁能载舟,亦能覆舟,再是粗鄙,这点道理都不懂吗?”
“他是欲逼得许州百姓,揭竿而起,造大汉的反吗?”
“......”
刘承祐很少这么激动,在御案走来晃去,喷着唾沫,未加收敛的声音惹得帐帘发震。
李少游低调地埋着头,保持着谦恭的模样,静静地等待着皇帝宣泄情绪。对于刘承祐的震怒,他也有所预料。
这几日下来,李少游广布武德司下属密探,深察细探,就许州的情况做着调查。将近的半年的时间了,武德司势力,在近畿诸州也有所扩散。调查起来,并不费劲。
当然,也没有值得费劲的地方,刘信的所作所为,几乎都摆在明面上,明明白白,略无避忌。就像常年以来,为恶地方的武臣将吏一般,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收敛,什么叫敬畏。况且,刘信还一直是打着皇叔的身份行事。
然当底下人,陆续将情况报上来,哪怕是李少游,都不由对刘信表现出“佩服”之情。胆子真的是太大了,欺压良善,鱼肉百姓什么都是轻的。
贪污受贿,卖官鬻爵,也算不得要命的罪。率性刑罚,草菅人命,更是常事。州府官吏,役之如犬马,稍有得罪,虐之入鸡鸭。
但真正让李少游愕然的,还得数此番,刘信抄掠百姓之举。似顾桥镇那边,双方“谈妥”,进献钱帛,终究是少数。更多的情况,还是牙兵直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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