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继位以来,致力于太平天下,宽刑简政,剿匪击盗,制暴戡乱。自认对河北子民,虽加恩未厚,但也多有德泽。若还有人生不臣之心,兴逆乱之举,那么不是彼辈不可救药,便是朕所作所为仍有不足之处,需自省以图善改......”刘承祐又开始日常的冠冕堂皇。
话一出,顿时引得高、赵二人恭维叹服,虽然从表情上看,并不是特别感动就是了。倒是随侍在侧的折小娘,望着刘承祐那散发着自信神采的侧颊,两眼稍弯,浅笑道:“官家有此胸襟,是天下之福。”
刘承祐瞥了大舅哥一眼,指着以严密护卫阵势,围绕在四周的禁军,满脸轻松,将声音刻意提高:“殿前军乃禁军精锐选拔,铁骑军乃殿前司骨干,而随驾众军则是铁骑军中的菁英壮士。在朕眼中,天下精锐莫过于此,以一当五不是问题,有此虎贲相护,有良将相随,难道还护不住朕吗?”
这一回,周遭闻其言的将士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,刘承祐历来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风采,邀买人心的机会。且越来越顺畅,越来越自然,想当初,他偶尔还会面热,还会回忆思量自己说法是否有不当之处。
现在,则不需要了,一则他的功夫慢慢练得登堂入室了,二则身份的加持权威的提升足以让别人忽略一些细节。
就在内黄近郊,随机选了个村庄,大片的农田,平铺在原野上,显然是经过官府重新厘定划分的。冬季的田亩,一片萧索,田面仿佛凝了一层轻霜,未经过规整的土壤只剩下一片狼藉,田埂各处,尚且残留着少许几乎腐烂的秸秆。
骑士轻驰而来,打破的村庄的宁静,在庄民惊惧的目光中,高怀德安排人把住各处道口,严禁出入,又亲自带人,将外围一所村舍包围,请出主人家,将里外检查一番,确认无异状之后,刘承祐方姗姗来迟。
为策安全,该扰民,还是得扰。
黄土垒就的土墙内,竹木屋舍四五间,篱笆之侧种着几排菘菜,长连的鸡笼里三两只土鸡碎碎地叫着,拴在院角的守户犬不停地朝闯入农户的禁军卫士咆哮着,还是在一名年岁不大的农家少女安抚下,方才呜咽地止住吠声。
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河北农家,八口之家,三代俱在。主人是个老汉,看不出年龄,身形消瘦,皮肤粗糙。
刘承祐前一次这般深入乡野,察问民情,还是当年在恒州的时候。
在刘承祐踏入农家小院之时,一家子埋头跪地,瑟缩在一起,颤抖的身体尽显惊惧之情,话都不敢说。
随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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