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纪,继位之初,虽然对禁军恩赏不断,但同样处置了一大批不法将校兵卒。
陛下承嗣不过两载,侍卫司的高级旧将,或移镇外放,或坐法贬斥,或虚衔高位,已去大半。亲征河中,平李的同时,又乘胜之势,调整人员,将周晖等故旧平庸之将,留驻地方。
去岁末禁军大整,分侍卫精兵猛士,成立殿前司,使禁军两衙并立,再不复一家之大。又敛方镇精锐,充之于东京听用。
滑、澶等重镇要地之军,更受其影响......”
“此事,老夫自有体会!”高行周开口了,微抬手指着堂外道,以一种意味难言的语气说:“最初随我帐下听用的邺都镇军,已经被替换了一大半了!”
高怀德点着头,稍微组织了下语言,又道:“东京禁军,集天下精华,乃大汉最强大也是最重要的军事力量。而这支力量,如今却悉为陛下所掌,内外、亲疏、新旧、司衙之间,相互制衡,只需长此以往,必将为陛下所彻底掌驭......
这半载以来,陛下陆续往军中派驻了大量的宣慰使,彼辈执笔携文,教授军校识字的同时,也多与将士宣讲故事。叙忠义之道,述国家大体,寄之以奇说异闻,将士闻之颇喜。
初时,儿不解其意,然如今,已渐明了,这分明是陛下扬忠义以收人心之举啊!再诱以钱粮,实为利器。以我看来,陛下是欲根除自唐末三代以来的积弊了!”
高怀德语气中,充满了感慨。
闻之,高行周的神情倒显平静,沉默少晌,望着他,叹道:“吾儿有此见识,我可安矣!高家,亦可安矣!”
高行周夸奖道:“东京这一年多,却是没有白待!”
“父亲的教诲,儿时刻铭记于心,不敢有所废怠!”高怀德赶忙谦虚应道。
高行周表情虽然严肃,但父子间谈话的气氛,慢慢地变得轻松了起来,又消化了一番其所讲述,幽幽而叹:“天子年纪不大,但眼光、智略,确属上佳。他是看出了这天下纷乱不休的症结所在!军队之重,甚于泰山,如制禁军,根基可固,余者不足一谈。安重荣那一句话,却是如雷霆强音,道尽此间乱世纷扰数十年啊!”
“你觉得,皇帝能成功吗?”自顾自地沉吟了一会儿,高行周问。
摇了摇头,高怀德回答得简单而直白:“不知!”
顿了一下,高怀德又补充说:“儿虽愚钝,却也明白,如欲革三代之弊,非圣天子一人可成其功,需得辅弼之臣佐命支持。而陛下简拔人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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