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南唐使者,礼部侍郎钟谟。
他是奉李璟之命北上东京,再作试探北汉君臣的,初至开封,便行求见,但是被吊着,拖着,刘承祐并不接见他。对于唐使的来意,刘承祐君臣有所猜测,甚至于,并不在意他的目的。
不过值刘氏兄弟喜庆,碍于礼节,也邀请了在宾馆苦等半月有余的唐使钟谟进宫与宴。原本北来之时,只备了一份礼物,临时得知天子要纳妃,又临时斥巨资购得一对同心翠璧。
此时在殿,钟谟是很不适应的,北人太过“粗鲁”,远不及他大唐御宴那般清逸。举目无可亲近者,钟谟只能自斟自饮了,只是不忘目光四扫,观察着殿中的北汉君臣。
御座之上,便是那汉帝刘承祐,黄冕高束,喜袍加身,举止从容,双目如电,贵不可言。蹲坐于其侧,小心与之叙话的,该是淮阳王刘承勋了,同样双目清明,贵气逼人。
下方北汉的臣子中,要数两个身着蟒服的老臣了,行伍之风浓烈,是临清王高行周与卫王符彦卿。卫王符彦卿还朝,既为天子纳次女进宫为妃,也为向刘承祐汇报黄河一线的御备情况,以及一些军事上的建议。
两个位高权重的国丈,正交杯换盏,热烈交谈,似乎很谈得来的样子。
其余大汉朝堂上有名的宰臣,除了冯道之外,钟谟还认不全,或只闻其名,不识其人。仔细一观,这北汉似乎还真有不少名气在外的人才......
当然,最让钟谟感到少许不愉的是,那吴越使者,游走于殿中的北高官之间,颇受欢迎,甚是活络的样子。
作为世仇,身为唐臣,钟谟难免不心生厌恶。并且,还有一种被区别对待的愤怒,大唐雄踞江淮,带甲十万,堂堂大国使者,居然如此被慢待。
不过那股子不甘,也只能憋在胸口,思及自己的使命,想了想,钟谟还是起身,端着一杯酒,朝北汉的宰臣圈子走去,首向冯道敬酒......
大殿之上,刘承祐与皇弟刘承勋亲切交谈着,以一种关怀的语气道:“嫁娶之后,你就是真正成年了,既成家,必须要有担当了!吴越公主,娘和我都能满意,此女年纪尚小,又远嫁东京,你当善待于她!”
“是!”刘承勋点头应道。
刘承勋比刘承祐小三岁多,如今也才十八岁,但经过几年的培养,读书习武,已不复当初的莽撞少年。举止之间,气质卓尔,让刘承祐很满意。
“大汉宗室,尤其是嫡亲之内,人才不兴,朕深以为虑。朕就你一个皇弟,对你是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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