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着一干将领的目光,慕容延钊少作沉吟,郑重说来:“近几日,本帅兼采群议,以定湖湘攻略,今已有所考虑。
湖南之地,久经战乱,残破不堪,丁口薄弱。然周行逢为对抗朝廷,扩军备战,是为穷兵黩武,其麾下兵马已逾五万。以湖南之力供养,实难堪其负。
再兼去岁湖南大饥,存粮几乎消耗一空,而今周逆新粮未入,军需短缺,几乎连作战口粮都需竭上下财力,向南唐、伪刘购置。
是故,本帅决议定湖南,不求速战,只欲缓图。相持不下,急的是周逆,根据武德、军情两司调查,以湖南的如今的情况,周行逢根本支撑不了一月,届时,逆军可不战而溃。
而在这一个月之内,我们只需防备,便是周逆做困兽之斗。到时候自可长驱直入,直下朗、潭,全取湖湘,彻底平定荆湖!”
原本,慕容延钊的打算,是在三江口打一仗,力求一战制胜,而下湖南。但是,自情报系统那里了解到湖南的虚实之后,便转变了想法。
原因只在,周行逢在湖南的备战,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。以眼下湖南不到9万户的人口,聚兵五万,即便刨除数千蛮兵,后方还有一部分维持统治秩序的地方军队以及辎需输送之人力,完全是穷兵黩武,近乎全民皆兵。
而周行逢屯于前方,用以作战的五万兵,也是军器不全,甲胄稀缺,很多抓来的壮丁,只能用原始的竹木做武器。真正有一定战力的,也只有随其起家,在内战之中打出来的那批牙兵,扩充之后,战斗能力不免下降。再者,此前湖南内部混战烈度很低,纵使以那不足一万的牙兵为骨干,在面对中原强兵之时,能有何等表现,还是存疑的。
军力上的对比,暂且不谈,两路加起来,就算是五万头猪,想要全歼全抓,也要费些功夫的。最让慕容延钊对战局感到乐观的,还得属湖南内部州县的糟糕情况。
在大肆备战的背景下,受苦受役的永远是基层百姓,去岁饥荒之时,周行逢还是他们的恩人,如今就变成催命的仇雠。为筹措军用,周行逢的军府是横征暴敛,湖南民间,已是怨声载道,抗征之事屡发,为此也是一场血腥杀戮。
在周行逢的高压政策统治之下,湖南为数不多的地主、富商,也是流尽了血。在周行逢本不得士民之心的情况下,他对于湖南的统治实则已是摇摇欲坠。
是故,只要周行逢在应对朝廷大军之时,不能取得进展,哪怕只是一点不利消息,也能引起楚军的崩溃。至于其内部局势,一个月都是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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