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南,江陵。
自澧阳之战后,慕容延钊便再率七千步骑南下,作为南征主帅,统筹全局作战,也不好一直待在后方。而慕容延钊南下后,江陵的防御非但没有放松,反而加强了。
作为留守的将领,孙立十分不爽,虽然守备任务也重,但依其脾性,不能攻城拔寨,那南征此来为何?但是又不敢违背军令,是故,孙立这几日脾气很暴躁。
当然,倒不是慕容延钊刻意针对孙立,而是南征将校虽多,他再一走,剩下的有资格镇守江陵的,也只剩下的孙立了。
若加一层考量,也是孙立本身确实有些问题。仅以才干论,对于如今的禁军而言,孙立是没有资格担任一军都将的,还是殿前司小底军这样的大军。
但是,却一直被刘承祐放在这么一个要害军职上,凭着的就是和刘承祐的关系以及那一腔忠勇。孙立毕竟是跟着刘承祐从栾城之战一刀一剑拼杀出来,而参与了当初大战的将士,只要还活着,不论在职抑或退役,都有良好发展。
而孙立,以其桀骜脾性,也基本只服从刘承祐,从征的几次,都在刘承祐御驾亲征的情况下。此番从征荆湖,老毛病犯了,为免影响战事,慕容延钊也无心多作纠缠,干脆将之放在江陵镇守。
不过,作为如今镇守江陵的最高军事主官,要说有多难熬,倒也不至于,只是心里,有些郁闷罢了。
鼎食轩,江陵城中最豪华的酒楼之一,三层之上,几席酒宴,觥筹交错,气氛喧闹,粗鄙之声嘈杂。占据着这最雅致房间的,却是一批丘八。
孙立居主案,底下乃是几名麾下战将以及荆南的降将,此番乃是几名降将一起宴请孙立,联络感情,还找了好几名美貌的舞伎作陪,几乎将酒楼将窑子逛,大煞风雅,但是这个武夫,又岂能在意。
“早就听闻都将乃天子的心腹大将,视为股肱,跟随陛下东征西战,屡立功勋。当年栾城一战,大破契丹几十万人,斩契丹主首级,可谓惊天动地啊......”面红耳赤的,一名小胡子荆将,双手捧着酒杯,轻轻地矮身与孙手中酒杯碰了下,高声恭维道。
栾城之战,也算是孙立军旅生涯中一段辉煌履历,那是他从一普通军校晋升为高级将帅的开端,一直以来,也颇以之自豪。
荆将的吹捧,显然挠到了他痒痒处,露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,摆摆手,咧嘴笑道:“当今天子,英明神武,雄略盖世,本将只是为马前卒,率领麾下忘死拼杀罢了。”
“都将过谦了,那等大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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