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观象三人前来,恰逢其时,趁其不备,先擒而斩之,再以夫人出面,招抚兵士,说以献城之意安其心,其后尽执其党从而少,长沙肃清。
为夫人与小郎君安危计,还请勿要迟疑,速作决断!”
周良算是一片忠言了,但严氏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,感伤地说道:“夫君性烈而刚,深沉好杀,我素来不赞同。这么多年以来,长沙已经流了太多血,死了太多人了。李书记对夫君与我向来恭顺,效力这三年,未尝怠慢,而今汉师之至,祸福难料,人心思异,乃人之常情,又岂能苛责,更遑论杀之。罢了,生死有命,且听任之吧......”
“夫人!”周良想要劝。
“此事,我意已决,勿作多言!你自岳州归,辛苦了,就在府中好生歇息吧!”严氏摆手止住他。
见严氏表情肃重,下定决心的样子,年轻的军官,终是闭上了嘴。
很快,三名文武走进堂间,扫了眼站在旁边,风尘仆仆的周良,一齐向严氏行礼:“参见夫人!”
“三位免礼!”严氏恢复了端庄,泪水已然止住,但眼眶的泛红,那缕哀伤却难掩饰住。
注意到了,李观象试探性地问道:“听闻节帅差人南来,不知岳州战况如何,下官等深为忧虑!”
瞥了三人一眼,严氏叹息道:“夫君差人南来报讯,他已存死志,巴陵式微,恐已陷落,夫君或已败亡。”
“什么!”李观象一副惊愕的表情。
严氏则显得更加平静,只是将周保权抱得更紧,继续道:“而今朝廷大军将至,当如何应对?”
踟躇了下,李观象一拱手,说:“启禀夫人,节帅若有失于岳州,下官深以为憾。然以长沙乃至湖南的境况,实不可再违逆于朝廷,如欲保全阖城官军士民,唯有献降一途!”
“你们都是相同的意见?”严氏看向孙、王二将。
二者眼神有些闪烁,但还是肯定地应道:“正是!”
见状,严氏还是平平淡淡地说:“既然众议一致,我一妇人,自当与同。而今我孤儿寡母,不能任事,就烦劳李书记走一趟,去汉营,陈述献城之意。我母子,必自缚双手,候其处置!”
不知为何,听严氏这么讲,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,也有种淡淡的羞臊感。还是李观象反应自然些,拱手道:“夫人勿虑,节帅虽有逆于朝廷,但朝廷断不至于欺凌妇孺。更何况夫人深明大义,主动献城,自当善待!”
“其事,便拜托李书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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