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拜倒在面前的两名地方大员,冷冽的目光如利箭一般,几乎能射穿他们的心脏:“现在知错了?请罪了?前边近半载来,都在做什么?”
一句话说出,然二者心中的巨石悬得更高了,连素来刚直无畏的窦仪,脸上都生出了惧色。不是畏惧,而是愧惧,以往他因为占着理,所以身正言直,但此番,却是站不住脚了。
“河北是何等要地,大名府又是何等重要,你二人不清楚吗?朝廷本委你二者以要职,本期能够同心同德,尽忠职守,造福乡梓,结果呢?
邀朋会党,相互攻讦,道府之争,甚嚣尘上。治政驭民,不思恪尽职守,争权夺利,却是不遗余力。”
刘承祐的语气,出奇地严厉,盯着李浣:“朕知你治大名府数年,政绩斐然,就以此自得,矜功倨傲。布政司乃一道之衙司,布政使乃朕亲许的大吏,你不敬上官,犯颜冒犯,是想要挑战朝廷的权威吗?”
“臣万无此意啊!万万不敢啊!”李浣伏地,也是年近五旬的老人了,此时语气中竟带有些委屈。
不搭理他,刘承祐又看向窦仪,一点也不客气,直斥道:“你窦仪的脾性,朕也是体验过的,当年在东京,就屡次冒犯于朕,朕念你一片忠正,也多加容忍。并用你以贤,委以地方大吏,然可想而知,到了地方,为官处事是何等骄愎!
你不是刚直清介,公忠体国吗?怎么就不知轻重,不分公私,河北分道,诸多庶务繁杂,亟待清肃规制,这半载以来,因你与李浣相争,误了多少事,你可清楚?”
“臣不识大体,不顾大局,以私怨误事怠政,罪在不赦,无可辩驳,请陛下治罪!”窦仪脸色变幻了一阵,再度请罪。
事实上,刘承祐这一番训斥,也是有失偏颇的,要说二者,因政斗而完全放弃庶务,倒也不至于。只是,二者之间的矛盾、攻讦乃至相互拆台,闹得实在有些过分了,在地方上,影响太过恶劣。
并且,在确定御驾北巡的这一个多月,二者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,矛盾也都平息下来。但是,既生之事,在刘承祐心中留下的影响,又岂是那么好消除的。
斥责了一通,刘承祐冷笑两声,问:“朕看你们,心里只怕也不服,甚至觉得委屈吧!觉得道府上下一片安定,觉得朕小题大做吧!”
“臣不敢!”
“臣不敢!”
“好!朕素来喜听取下情,你们既然争相请罪,那朕就听听,你们觉得对你们,该如何问罪处置?”看着二者的表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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