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其如数家珍的样子,刘承祐笑道:“在天下州府之中,人口算是多的了,比起国初之时,更是大有增益啊!”
楚昭辅说:“这几年,北境无战祸,地方宁定,土地产出渐多,再加朝廷劝育政策,百姓们也乐于生养,是故人口渐丰。另外,还有早年收拢安置的三万多幽燕逃难百姓!”
“那些北来的百姓,背井离乡,至沧州,可还安定?”刘承祐关心道。
“当初渤海郡公(王景)在任,施政得当,抚民有方,彼等多于境内落地生根,重建家园。臣下乡里察问过,念土思乡之情,在所难免,这两年北境渐安,也有零散北上返乡者,但大部分人,还是对回乡心怀忧恐,安居于辖下。”楚昭辅答道。
“是担心契丹人吧!”刘承祐略作思吟。
“正是!”
当然,沧州的幽燕百姓,不愿返乡,也有官府宣传控制的缘故。汉辽边境虽然平静多年,民间贸易往来频繁,但双方军队的陈布可一点都没有放松过,契丹占据诸要隘,没有地利可依,一旦战事爆发,幽燕仍是战场。
经历过战火流离的难民,好不容易在沧州安顿下来,重建家园,也有了自己的土地,岂会轻离。即便将来汉军北复成功,能不能舍下在沧州的田亩、房舍,也是个问题。
于沧州官府而言,对于燕民返乡,也是严格控制的,人口的数量与增长,可是政绩考评的重要标准。
而这些年北返的燕民,更多的还是那些不事生产,北上闯荡讨生活的青壮。普通人可没有那闯劲,也不敢冒险,安安稳稳地种地,交粮纳税,才更适合他们。
刘承祐则轻吁了口气,手指北方,喟然道:“大片的土地、州县仍在契丹手中,思及这些背井离乡的百姓,再想到仍沉沦于胡骑铁蹄下的汉民,朕的事业,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!”
“陛下御极以来,励精图治,天下渐安,乃有今日之盛。待到削平诸国,一统宇内,待回头,自可从容北上,收复故土,消除北患,致安百姓!”楚昭辅应道。
“会有那么一日的!”刘承祐却迅速恢复了神采,自信昂扬。
“对了,近年来,沧州的海盐,可是远销北面诸州啊,听说你到任以来,又开辟了不少盐田,改善盐民待遇,并鼓励盐工,改良制盐技艺。”刘承祐又问道。
“沧州自古以来,便是鱼盐之国!泛海之民,多煮盐为生,国家也由此得利里!”楚昭辅说:“如今沧州治下,以海盐、无棣两县盐事最为繁荣,在盐场以制盐谋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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