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过去了,早已褪去了青少年时的意气冲动,如今也变得成熟稳重,在北军中,董遵诲的名声很不错,治兵有方,断事公正,为人豁达,胸五崖岸。
但此时,站在瓦桥关城上,晒着初夏的暖阳,董将军却有少许的不耐。脸色并不算好,昨夜酒喝嗨了的缘故,望着自北关直出向北的官道延伸到视野尽头,董遵诲忍不住冲身边的罗彦瓌嘀咕说:“罗将军,那燕王再是地位尊崇,柱国大臣,陛下如此厚待,也太过了吧......”
“我们这干粗汉,身强体壮,在这里等着也就罢了,安帅同为王爵之尊,年事已高,也矗立城。即便如此,又何劳陛下与后妃亲临。还有几名皇子,小小的年纪,个子还不到城头,站在那里,像个学童一般......”
听董遵诲之言,罗彦瓌倒是一连淡定,心态放得很平,应道:“怎么,董将军是羡慕了?”
“这开国以来,我还不曾听闻,有哪名大臣将领,能得陛下如此重待?那燕王何德何能?我只是不解罢了!”董遵诲嘀咕道。
罗彦瓌嘿嘿一笑:“董兄,你也说了,这天下还有谁能得陛下如此厚重,亲登城垣以候,昨日又是銮驾北迎。哼哼,不过这等重恩,可不一定是好事,我可是不敢羡慕......”
“罗兄此言何意?”董遵诲问道。
罗彦瓌淡淡然地说:“也不知等燕王到了,见到这等场面,是感动多一些,还是畏惧多一些。不过,就我猜测,应当不会太好受......”
对于皇帝这番安排与行为,议论的可不只董罗,其他的北军将领,也多少有些腹诽,不过都不敢大声张扬。安审琦距离天子近些,不过老帅意态从容,没有一丝不耐,甚至还带有少许平和的笑意。
“官家,看将军们,似乎颇有微词啊!”高贵妃注意到到周边的波澜,低声说道。
瞥了眼身边的美妇人,刘承祐轻笑道:“你也没耐心了?”
迎着皇帝的目光,高贵妃当即摇摇头:“耐性我有的是,再兼官家都在此,我又有什么多说的。只是官家对燕王的看重,有些令人吃惊罢了......”
另一侧,符后认真地想了想,温声道:“燕王为国镇戍幽州多年,对北边的安定有大功,但功与酬当相称。天子之恩,重如山,深如海,然而山崩海啸,则足以摧人,过犹不及啊!”
“你这话,很有见地啊!”刘承祐淡淡一笑:“不过,燕王戍边有功,今他南来会面,我作为主人,稍等片刻,也是应该的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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