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跑,卖些力气,便能感受到那种几乎附骨的燥热。待旭日高升,新一轮的烘烤又降临了。
长安城西,宽阔平整的官道上,一支二十来人的队伍,在夏日照耀下,缓缓走来。几匹健马,一群马驼,还有四辆驮车。
每个人都风尘仆仆,衣衫虽不算褴褛,但显然陈旧,有些破损。不过,都带着一些铁血之气,那种经过生死磨砺之后的气质,都配着武器,三柄长剑,剩下全是铁刀,马上、车上还有一些弓弩。
“终于到长安啊!”望着不断在视野中变大的长安城,一名身形健硕的中年汉子感慨道。
高坐在马上,卢多逊形容也舒展开来,轻声叹道:“是啊!终于回来了!”
这支队伍,便是前年冬,受天子刘承祐遣派,出使河西,刺探西北边情的卢多逊一行人。如今,总算是东归了,不过,与西行之初的大队人马相比,如今只剩下这二十余人了。
经过长时间的劳顿、见识,饱受西北风沙吹砺,卢多逊已不似在东京时那般白净,皮肤明显黑了不少,粗糙了不少,但整个人却硬朗了几分。
“卢郎君,你记性好,我们此去河西,一共花了多长时间?”中年汉子姓王,乃是武德司下属,秘负使命,护卢西行,回来之后,心情放松,话也多了,忍不住问卢多逊。
卢多逊看了他一眼,长时间的生死相依,成就了一份深厚的情谊,对他道:“如果我没有记错,足有二十个月了!”
“不容易啊!”
受命西使,远赴绝域,绝对是件苦差事,辛苦也就罢了,还危险。他们这近两年的经历,翻过山,跨过河,走过戈壁,越过沙漠,与河西诸族打交道,在马匪贼寇中得生,其间艰辛与苦楚,非常人所能想象。
“也够久了!”卢多逊道,嘴角却泛着笑意:“不过,总算是回来了,我们终究是幸运的!听说陛下西巡至长安了,我们可就近缴旨复命了!”
“走,进城!”轻踹马腹,卢多逊招呼道。
他们这干人,早就被城门的守卫注意着了,周遭的行旅也都远远地避开。待到近前,即被阻拦喝问:“你们是什么人,到边上去,接受检查!”
一路的经历,心态早已被打磨的平和,面对守卫队长毫不客气的盘查,卢多逊显得很谦和,拱手道:“本官乃是奉陛下之命,出使河西、西域的使者,而今使命归来,烦劳通报放行!”
说着,卢多逊还将符节、官凭等身份验传之物拿出。听他这么说,队长立刻重视了起来,认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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