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臣各怀心思,礼部尚书钟谟那边,推杯换盏,与人相乐,目光时不时地投向二者,面上始终带着点笑容,意味深长。
韩熙载那边,慢慢地行走在冷风中,前往宣政院,抬眼望着寡淡的天空,脑中浮现出方才殿中的情形,心中无限怅惘。
他韩熙载,南渡已经三十多年,有二十多年的蹉跎,虽受唐主厚待,但始终不掌权柄,还一直为人所嫉,深陷与江南士人之间的党争。
一直汉师南征,江北尽陷,国家陷入危颓之际,方才得到真正的重用。这些年,纠集了一干志同道合之士,顶住巨大的压力,厉行改革之事,意欲力挽狂澜,扶保大厦。
成绩自然是有的,但结果,始终差强人意。针对寄生虫一般的勋贵、官僚、地主、商贾的一系列政策,确实增长的财税,缓和的朝政的压力,但国家的实力,始终没能因此得到提升,底层的百姓,日子依旧越发艰苦,而他还要面对朝里朝外不断的非议、中伤,来自冯延巳等人的反弹,也越来越厉害。
而他改革所取得的成果,被用于岁贡,用于维护宫廷享受,用于奉养勋贵、官僚,与他所期待的富国强兵,相差太远。
当然,国家受国情有限,毕竟不能推到重来,一切的改革都是有限的,属于改良,心知其局限,并不是不能接受。
最让韩熙载心伤的,还得属李璟的态度。主上都是满身颓丧,丧志失气,得过且过,他再积极,又能如何?今年来,李璟的变化,也让韩熙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,此非可托志趣之主。
然而,李璟对他韩熙载的知遇之恩,又是实实在在的,也给了他施展的余地。对于李璟,韩熙载又实在恨不起来。
矛盾的心理,占据着韩熙载心房,凉风仿佛映照着心情,走着走着,就失了道。环视金陵富丽的宫廷景象,韩熙载仰天长叹,最终化为颓然。
宣政院也不去了,出宫回府,呼朋唤友,备酒饮宴,娱情娱己......
龟*殿中宴正酣,酒入高潮,君臣放浪形骸,展喉高歌之际,一名额缠白巾的官员,满脸悲切,在内侍的引导下走了进来。
李璟认出了来人,乃是晋公、洪州大都督李景遂的属官,见其状,心中一个咯噔,酒也不香了,略显紧张地问道:“卿为何来,作此打扮?”
“陛下,晋公在南昌府,为人谋刺,已然薨逝!”来人拜倒,痛苦流涕,语带悲伤,沉重报来。
其言落,满殿皆惊,一时寂然。
李璟一时愣住了,随即身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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