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你的口音,不是北方人,莫非来自荆湖?”看着摊贩,刘承祐说道,虽然是疑问,但刘承祐的语气异常肯定。
摊贩粗糙的面容间,顿时露出恭维的表情,说道:“您必然是见识出众的贵人,连小人的口音都听得这般准。小的确实来自南方,不过却非荆湖籍,而是蒲圻县人。”
“蒲圻县!”刘承祐略感意外,轻笑道:“那还属于鄂州啊!”
一般的情况下,刘承祐是难以把全国大小州县都记住了,但他近来研究的就是江南地区。而作为南征的重点进攻目标,鄂州,自然也进入了他的视野,而蒲圻则是鄂州西南,毗邻岳州的一个小县,以境内密植蒲草而得名。
“官人果然厉害,连蒲圻这小地方都知道!”这摊主就差给刘承祐竖大拇指了。
打量着此人,四十岁上下,皮肤粗糙,手上全是老茧,衣着普通,敞露的肌肉看起来倒是结实。
刘承祐仍旧好奇地问道:“既是蒲圻人,如何到东京来了?”
见刘承祐盘问起自家事,老汉也不敢不答,甚至不敢迎视其目光,只能如实吐露:“大概是七年前吧,朝廷派遣大军平定湖南,战于巴陵,于周遭州县征集民夫,小的不幸……哦,有幸被选中,到巴陵城下,为朝廷大军效力……”
从其言语中,刘承祐能够想象得到,当初王师平湖南,又是何等的强横,南唐所属的蒲圻百姓,一样在征召范围之内,当时韩通似乎也不怕引起外交纠纷。当然,事后唐将刘仁赡表示了极大的愤慨,而南唐朝廷那边则屁都没敢放一个。
刘承祐闻之,则兴致愈浓,笑道:“如此说来,巴陵之战,朝廷告捷,还有老哥你的功劳啊!”
“贵人说笑了!破城杀敌是将士们的功绩,小的只是帮忙砍柴伐木,搬运物资,哪有什么功劳可言!”老汉摇摇手。
“诶,将士们是战功,你们则是苦功,同样是为朝廷效力,各有各的作用嘛!”刘承祐也笑道。
说着说着,刘承祐已经主动走到其身旁,其人识趣地站起来,把自己的矮凳让给他。刘承祐也不客气,直接坐下,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老汉,继续说道:“按照朝廷的制度,你们战后应该受到奖赏才是!”
闻此言,老汉却叹了口气,说:“像我们这样的小民,能够在那等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,保全性命,已是运道。”
“老哥四肢健全无缺,运气确实不错啊!”刘承祐点了点头,承认他的说法。
“还要感谢神佛的庇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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