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朝国力虽强,却也不是没有弱点,这些年他四面扩张,吞并了一大片疆土,在臣看来,其势已极。
所谓盛极而衰,其西北四道,就属于统治薄弱的区域。倘若战起,大辽也不可一味的缩守对抗,河西地区,或可为破局所在......”
耶律璟整个人慢慢地放松下来,身体微微佝着,良久,对耶律贤适说道:“接下来,大辽一切军政事务,都将放到对汉备战上来,你等当好生筹谋,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应对策略来!”
“是!”
回到军阵后,辽军便保持着戒备,缓缓撤去,退避十里后,安营扎寨。等一切安置妥当,夜幕已降。
由于有汉帝行营在南边,辽军行营的戒备比平时森严得多,而耶律璟呢,受酒精影响,还是睡了一个多时辰,方才苏醒。
夜黑风冷,殿帐倒是灯火通明的,一觉醒来,耶律璟心中的苦闷却没有消散多少。不管态度多坚定,对于与大汉交战,耶律璟这心里,实则并没有太多底气。
二十多年了,自大汉崛起开启,大小战也不少了,辽国从来没有讨得多少便宜,辽国的国运,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。
有一说一,在耶律璟当政期间,惨遭那次汉辽大战的败绩,损失惨重,但整体而言,国力对比耶律德光时期,尤其是其统治后期,是有不小提升的。
到开宝六年,仅人口方面,辖下部民百姓加起来,也突破五百万人。这相比于大汉而言,算不得什么,但对辽国而言,已经十分难得了。
但是,大汉崛起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,在底蕴方面,辽汉之间更没有多少可比性。
耶律璟对大汉并不畏惧,只是现实情况,使他倍感压力,当年的惨败情形,历历在目,再同大汉来一场国战,耶律璟难免心虚。
如果可以,耶律璟也是愿意做一个太平天子,打他的猎,喝他的酒,睡他的觉。只是,刘皇帝与汉帝国明显不愿意成全他,他也没有任何退路。
一旦开战,便是轰天动地。也正因为对此有着清晰的认知,心中的彷徨苦闷方才难以消散。耶律璟也是读史的,不管是汉时匈奴,还是唐时突厥,最终的结局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。
虽然,耶律璟自认为,他们契丹人的辽国远强于匈奴、突厥之流,但每每南顾,看到那个如同巨人一般屹立在华夏的帝国,则时时感到心悸。
耶律璟苦闷着,心情低落,面目深沉,两名近侍垂首躬身,战战兢兢,小心翼翼地端着酒食入内,摆于食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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