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君臣默然片刻,耶律贤忽然抬头,盯着韩德让:“如欲南下,漠北不可乱,奚王属地不容有失,那辽东呢?当下辽东的情势,才是最危急的!”
闻问,韩德让迟疑了下,而后拱手应道:“陛下,自锦州失陷,汉军大举东进以来,南院大王已然放弃了南面的岩渊,焚城毁舍,将剩下的军队都集中到辽阳府!”
耶律贤颔首,态度上认可:“此前汇报过,西锦州,东耀州,二者缺一,都不可独守,南院大王收缩防线,集中兵力,诱敌深入,拖延汉军战线,是明智之举!”
韩德让面色不变,继续道:“陛下,臣此来,还有一事上禀!”
“你讲!”耶律贤从韩德让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。
韩德让:“南院大王原本的策略,是以锦州、耀州关防,拖延消耗汉军,耀州之战的胜利,原本已然稳固了防线,顶住汉军的凶猛攻势。然而,锦州之失,使得计划完全落空,战局大变!
南院大王认为,汉军攻关破阻,东击东京,辽阳无险可守,以弱势兵力,兼失地利,想要抵抗住汉军的进攻,会很困难......”
“南院大王是何意思?有什么策略?你且说来!”耶律贤是个聪明人,当即反应道。
韩德让说:“南院大王有意,弃守辽阳,向北收缩,将军力集中到北面的通州(四平),重新布防驻守。如此,既可保存仅剩的军力,避免与汉军在辽阳死拼,还可起到拉长汉军战线的目的。
毕竟,辽阳离海太近了,距离锦、耀二州也太近了,通州距离辽阳则有四百余里,若于通州设防,背靠东海诸州部......”
“辽阳是我东京道首府!”不待韩德让说完,耶律贤有些激动地道:“东京若失,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与后果,南院大王不知道吗?不是说室韦、女真不稳的,若弃守辽阳,只怕就不只是东京震动了!”
发泄了一番,见着仍旧平静的韩德让,耶律贤努力地稳住暴躁的情绪,沉声问道:“你以为如何?”
看了看耶律贤的表情,韩德让微微垂首,道:“臣以为,南院大王此举,明辨形势,不计一时得失,有大气魄,是大胆略,乃大决断......”
“呵呵!”耶律贤笑了,笑声中带有明显的不满,犀利的目光从韩德让身上收回,幽幽道:“看来韩卿是认可此策了!”
韩德让迟疑了下,腰又躬低了些:“陛下,眼下辽阳周边所余正兵,不足六万,且战力堪忧,即便穷尽周遭州县丁壮,也不过勉强凑足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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