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汉军没再继续追击了吧!”回望东南,咳嗽了几声,耶律贤问道。
韩德让点头,答道:“双方皆是久战疲兵,汉军更受长途进兵之累,想追也力有不怠,脱离白水泺之后,其追击之势便已放缓。殿后候骑来报,三十里之内,已无汉骑!”
耶律贤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的,稍作思吟,脸色一阵阴晴不定,语带不甘,道:“若是没有选择后撤,转而与其相抗,拼死相搏,会是这种结果吗?”
见耶律贤仍旧沉浸在败绩中,韩德让也有些无奈,也是,哪里容易调整过来,创伤需要药石疗养,苦痛更需时间缓解,这还没完全脱离汉军的追击了,心情志气也不容易收拾,耶律贤的心志也没多坚定,还不够强大。
对此,韩德让只得低声提醒:“陛下,事已至此,不便沉溺失败,收拾上路,返回上京才是首要之务!”
四下张望了下,周遭的辽军将士,无不疲倦,精神衰弱,耶律贤道:“逃了一路,歇歇吧,就地宿营,也该让将士们休整一番了!”
“陛下,如今仍旧为彻底脱离险境,臣观将士,都有懈怠,这可不妙,这等情况,更加容不得疏忽!”韩德让劝道。
“你的意思,是继续赶路?”耶律贤声音大了起来,指挥着周遭的宿卫将士:“看看这些将士,一连日夜,持续奔逃,马都不支了,何况人?朕,也逃够了!”
见耶律贤这张眉怒目的样子,韩德让迟疑了下,还是严肃地禀道:“至少,先渡过此河,到对岸宿营!”
韩德让这幅含羞忍辱、忠诚进言的可怜表情,还是让耶律贤有所触动,心头的无名之火消散了些,还是点头:“那就先渡河!”
纳尔松河并不是太宽,水流也不急,只是稍显黯淡的天色下,水面凝沉,看不出深浅。耶律贤当即唤道:“女里!”
“臣在!”很快,在耶律贤继位过程中立了大功的近臣女里跑上前听令:“陛下吩咐!”
“试试水深,再通知耶律撒给,全军渡河休整!”
“是!”
水的深度,很快就测出来了,河中最深处也不过马头,搭建浮桥什么的,没那精力,也没那必要。
伴着一阵骏马的嘶鸣声,耶律贤上鞍,不顾劝阻,用力抽打马臀,纵马入河,直接泅渡。紧随其后,宿卫的将士,赶忙跟上,保护皇帝,以免出现意外。有耶律贤这个榜样在前,其他辽军败卒,也在将校军官的率领下,纷纷下河,一时间,噗通的水声响声遍布纳尔松河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