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会有那样一天吗?”刘旸表情深重,喃喃自语,终是反应过来,看着刘皇帝问道:“爹,您是否过虑?”
也是,大汉帝国如今是何等的强盛,武德充沛,民殷国富,即便财政面临一些困难,只要给出足够的时间进行休养,也是能调整回来的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让刘旸去考虑将来,考虑大汉衰落退步,这对刘旸而言,也确实有些困难。刘皇帝言论之深重,甚至让他产生一种错觉,大汉很危险,莫非眼前的繁荣景象,蓬勃国运,都是假象?
思绪一时有些乱,也想不出个所以然,只能略带迷茫地看着刘皇帝,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,或者说是安慰。
面对刘旸的疑问,刘皇帝则很是平静地反问道:“平日里,你也是看书读史的,你可见有长盛不衰的帝国王朝?”
这一问,还真把刘旸给问住了,坐在那里,直觉有些僵硬,低头迟疑了一会儿,抬首时脸上挂上了少许苦涩,道:“此刻谈论这些,是不是过早了?”
“我明白你的想法,以大汉如今之强盛,谈及将来,确实有些缥缈,甚至是杞人忧天,至少表面看来,那样的情况距离我们有些遥远了,当世之人,包括公卿贵族、上下臣僚,也不会有人去考虑这些,也不敢去做此类思考!”刘皇帝对刘旸说道:
“也只有你我所处的位置,能够去审视!甚至于,我做这些忧患,都显得有些无谓!我在位,可保天下太平,你他日继位,有内外将臣弼助,也可使四海安定,但隔代之君呢,你的后人呢?”
对于刘皇帝的话,刘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一是脑子里有些混沌,二则是总觉刘皇帝的多虑有些莫名,同时,心情也被刘皇帝带得越发沉重。
注意到他的表情,刘皇帝继续道:“虽然这天下是我与元勋们一刀一剑打下来的,但真要让大汉千秋万代,永世不坠,我也不做那奢望!子孙之事,后世之君,如何表现,我也顾及不到那么多!
不谈远的,就说当下,即便我在位,仍旧不敢保证,大汉始终保持强盛,国力不衰,无人敢悖逆朝廷造反为乱!”
听到刘皇帝这么说,刘旸终于绷不住了,有些激动道:“有爹当朝,天下何人敢作乱?”
刘旸显然是不相信的,或者说是对刘皇帝太自信。当然,以此时刘皇帝的权势与威望,也确实可以起到坐镇中国则邪异躲僻、不臣蛰伏的效果。
但刘皇帝的心理,永远是这般,多疑而过虑。微微抬手,止住刘旸,刘皇帝道:“或许这么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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