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用的情况下,否则,若是各地堤岸大决,那一泻汪洋,只怕黄河下游的广大地区,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竟成泽国了。
雨不停,则灾不止。然而,让人朝廷及地方感到压力巨大的,还恰恰是那不曾停歇的大雨,非但不停,反而有些不依不饶,给人一种要冲破堤阻、毁灭一切的感觉。
持续的暴雨,不仅考验着各地的堤防,也考验着人心意志。从五月灾情爆发,一直到六月,各地仍旧霖雨不止,强度有所变化,但就是不停,让人望不到终点。
到这个时候,所有人都意识到了,这场雨灾洪害,不是短时间能够结束的了。而沿河堤防,也在大水连绵不断的冲击下,显得摇摇欲坠,危如累卵。
澶州自不必多提,形势最为恶劣,数万军民,乘着雨水,冒着生命危险,往决口投沙竖石,也仅仅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遏制作用。
大名府的情况,同样不妙,朝城等堤上,长驻军民,多储物料,广营堤防,这才堪堪挡住,即便如此,倾覆之危不解,有数次险情都是靠着人力给抢下来的。
其余地方,情况或许好些,却也只是相对而言,危急的局面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缓解。沿河地区的数百万军民,体验了一番末日般的感觉,就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刀,随时可能斩下。
为此,除了响应官府的抗洪救灾的力役之外,沿河地区,抛家舍业者,有数十万人,大量百姓,携老扶幼、背井离乡,只为躲避洪灾。
一时之间,大河下游地区,一片混乱,社会、经济秩序遭到严重破坏,朝廷的统治,官府的行政,都经受着极大的考验。
惠国公宋延渥乃是刘皇帝委派的抗洪救灾前线“总指挥”,每次从他那里上报的奏章,总是充满了严峻、紧急、危机等字眼,令人心惊肉跳。
而坐镇京城,调度指挥的宰相赵普,一月之间,也是担惊受怕,最怕的就是收到哪里又决口了,哪里又受灾了。
由于对雨灾的警惕预见不足,已经在刘皇帝那里吃了挂落,若是后续的救灾事宜再出差错,待灾情缓解之后,他宰相也绝对讨不了好。
而最让人感到沉重的,是这场灾情还远远看不到缓解的时候,更遑结束。
有鉴于洪灾水情,刘皇帝也没有再继续退居幕后,在汉宫之中纳福乘凉了,这种天灾国难面前,他也难有这个心情。
进入六月之后,刘皇帝更连下训令,督促朝堂官府,勉励臣民百姓,呼吁上下一心,全力抗灾。
由于大雨持续地近乎诡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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