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陛下!”吕蒙正哪敢还有异议。
甚至,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少府下属诸监,如今就属互市监最为重要,油水最足,毕竟掌握着交易大权,皇室的许多产业都是由互市监经营管理的,互市监还是六品的官职。
在少府体系内,位不卑,权力大,油水还足,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,如今却落到吕蒙正头上。
少府自成体系,但吕蒙正在户部混了快一年,对于朝廷内外各项制度与机构设置,倒是了解地挺清楚,也知道互市监的特殊。
见吕蒙正凝眉沉思的表情,刘皇帝却稍显不耐烦,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道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别人升官,都是兴高采烈,恨不能大摆筵席,广告周边,你怎么满脸凝沉,愁容不展,很为难吗?”
面对刘皇帝调侃,吕蒙正迅速提起精神,拱手道:“臣才识短浅,资历薄弱,未经考验,便当重责,只恐才不配位,辜负了陛下信任!”
“这朝廷果然是个大染缸,观政还不足一年,那些老臣们的作风,倒是学足了!”刘皇帝摇头道。
“你倒是让朕想起了一个人!”刘皇帝明显来了些谈兴,悠悠然道。
吕蒙正此前从来没有如此同刘皇帝单独交流过,自然把握不住谈话节奏,不熟悉,为免出错,话很少。此时闻言,也不露好奇之色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他这闷葫芦的模样,刘皇帝倒被搞得有些郁闷,自顾自地说着:“河南转运使吕端,他当年入仕之时,比你还小几岁,然而同样,事事谨慎小心,处处不与人争,沉默寡言,安分守己,好像这朝廷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!”
听到这儿,吕蒙正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,迎着刘皇帝好奇审视的目光,斟酌几许,方才从容道来:“臣本布衣,寒窑苦读十余载,幸遇圣恩,得列三甲,心中感怀不已。然自知才德浅薄,不敢张扬,唯有勤勤恳恳,观政学政,冀望他日,有所成就,以报朝廷......”
“好了好了!”听吕蒙正来这么一段话,刘皇帝赶紧让他打住,不由多瞥了他两眼,心中暗思,这大概又会是个“标准”的士大夫。
“很多人一举得中,便恣意张扬,得意忘形,看起来你确实不一样,能有这份如履薄冰的心态,也算难得!”
盯着吕蒙正,刘皇帝目光炯炯,缓缓道来:“朕告诉你,朝廷选官举才,资历固然是重要的衡量标准,但并非唯一。持重守静,谦卑低调,固然是良好的品质,朕也欣赏稳重处事的人,但若稳重过头了,可就未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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