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先闻其声:“王兄,一别逾年,可曾安好?”
抬眼望,只见一名气度傲然、紫袍玉冠的中年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,来人正是两浙布政使卢多逊。
王寅武也拱手笑应道:“卢公莅临,未及远迎,怠慢之处,还望海涵。”
“不敢当!”卢多逊道:“方拜见过太子殿下,稍微得闲暇,念及王兄在此,特来拜望一番!兄如今权掌武德司,职责重大,在下还是京外一游人,实不敢托大!”
“卢公可是谦虚了!一道主官,位高权重,天下能有几人,还是东南两浙这等繁华之地,多少人羡而不得!”
“哈哈!”卢多逊不由失笑,看起来心情很不错。
卢多逊与王寅武之间,自不必多说,那是老交情了,最早能追溯到出使西域,历经艰苦而还。
后来,二者又同在西北道州任职,十几年下来,关系也日渐亲厚。在以卢多逊为核心的那個西北军政小团体中,王寅武也算是一个关键人物,哪怕碍于职事的特殊性,但秘密往来频繁。
相引入座,王寅武问道:“我近来还在纳闷,那么多道州大吏相聚泰山,怎能没有卢公的消息,看来公是来晚了!”
侍从奉茶退下,留给二者叙谈的空间。卢多逊嘴角带着几分哂笑,说:“有人不愿意上京,在下只能不请自来了!”
话里明显带着怨气,当然,卢多逊此来,还是打了申请,得到了太子首肯的。
见其一脸愤懑状,王寅武微感讶异,道:“卢公口中的‘某人’,莫不是赵相公?”
“王兄何必明知故问?”卢多逊道。
闻言,王寅武微微皱眉,斟酌了下,疑惑道:“卢公,恕在下不解,你与赵相公之间,过去少有往来,何来的成见,他又为何会如此针对于你?”
卢多逊脸上傲气愈盛,道:“也许是在下资望浅薄,能才不著,不私朝中重臣如李昉、王溥者。”
感受到卢多逊言语中的怨艾之意,王寅武没做表态,只是笑笑,给他倒了杯热茶,帮他顺顺气。
事实上,卢多逊这一年多,心情确实有所郁闷,大概就是从调任两浙开始。两浙与河西相比,一个东南富庶,一个西北穷僻,在旁人眼中,从河西至两浙江,哪怕是平调,也是进步。
然而,卢多逊显然不这么认为,河西再偏僻,那也是用武之地,是他建功立业,留名之所。更重要的,他在河西乃至整个西北经营已久,根深蒂固,而两浙再是富庶,于他而言,没有根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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