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,岳桦院。
这是一座占地狭小的院落,房屋只得七八间,不说东宫之中了,就是开封城中的许多民房,都要比之更开阔。
院落各处有些翻新的痕迹,但老旧之处比比皆是,最崭新的,大概地数那新挂上不久的门匾。
地处也有些偏僻,至少距离太子寝宫隔着数十道门墙,因此显得很安静,或者说,冷清。唯有庭院廊舍间,还未曾卸下的红绸繁花,为这小院增添几分喜庆的氛围。
这座岳桦院,便是太子新纳的萧良媛所在了,不得不说,这级别有了,名分有了,但待遇看起来,并不优握。
当然,在东宫之中,有一栋独立的院落,有专门伺候的宦官与婢女,这已经是地为的体现,已然足够引起旁人的羡慕嫉妒恨了,尤其,这座院落的主人还是个契丹人。
整座岳桦院,装饰最好的,大概就是厅堂了,一整套的家具,除此之外,并无金玉珠饰,但是足够干净,足够简朴,足够利落。
仆侍被摒退于厅外,萧氏父女则坐于其间,低声叙话。萧思温一张老脸上,隐隐露出少许复杂的神色,萧燕燕则亲自给他斟茶递水,一举一动,飒爽干练,一张玉靥间也带着少许自信明媚的笑容。
“偌大的东宫,就没有好一些、大一些的庭院吗?”萧思温浅浅地品了口茶,指着简陋的居室,轻声叹道。
闻言,萧燕燕嘴角的笑意绽开了些,脸上的表情就如在刘旸面前那般从容,在慕容妃面前那般恭顺:“这是女儿自己要求的,蒙殿下与太子妃抬举,虽幸得名分,但还当有自知之明,女儿只是殿下与太子妃身边的一名婢子罢了......”
听萧燕燕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番话,再注意到她脸上的澹然,萧思温铺满皱纹的老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少许复杂之色。
作为老父亲,萧思温心里可太清楚自家小女儿是怎样一个骄傲自强的人,然而,身在这东宫之中,哪怕此时只面对着自己这个父亲,仍旧只能谨小慎微地说出这番雌伏卑微的话来,就像在向人表露忠心一般。
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,张了张嘴,萧思温欲言又止,最终所有安慰的话,化作一缕叹息:“只是,太过委屈你了!”
“爹爹言重了,这同样是女儿自己的选择,何谈委屈?”萧燕燕澹然依旧。
事实上,自从南投大汉之后,萧思温便一直在努力寻求融入到大汉朝廷上层中去,这一点显然是十分困难的。
他不是那些一般归附的契丹部民,只需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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