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,我也在反思,在思考,终是有所得!”魏仁溥苦笑道:“我这,大抵也是为声名所累了!”
“陛下大度之时,足以容纳四海百川,但对难言难忍之事,就一根针缝的余地,也不会留下的!”魏仁溥叹道:“朝廷之中,不乏清流,对那些臣僚,哪怕他们清谈空论,甚至直颜犯谏,陛下也可付之一笑。
那些清流士人,哪怕名声斐然,远播海内,于陛下而言,都无关痛痒,甚至需要这样的人来展现陛下的胸襟与度量。
但是,陛下绝对不会容忍一名宰相,满身清誉,内外交赞。过去,常有人说,我这个宰相,千古名相,众望所归,就连陛下也常常夸赞。
那时,我便察觉到,这样的舆情,对于臣下来说,并非好事,也太危险。众望所归,这是一个臣下该受到的赞誉吗?”
听魏仁溥这番娓娓而谈,魏咸信也有了些觉悟,只是面庞上的忧色更重了,叹道:“父亲早已察觉危险,也急流勇退,多年以来,一直对陛下尽心,对朝廷尽忠,这何曾改变过,陛下难道不知吗?”
魏仁溥叹道:“陛下是何等样的人物,世又有多少事能瞒过那双慧眼,很多人,很多事,他都是心知肚明的。
然而,何为帝王,需要的就是高深莫测,怎能让常人看破。你以寻常人之心,去猜度非常人,自然难以理解。”
即便魏仁溥如此解释,魏咸信仍旧疑虑难解,但见越显苍老衰弱的老父,轻声道:“只是,父亲凄凉至此,儿在一旁,倍觉不忍!”
魏仁溥摇了摇头,忽然想到了什么,严肃地对魏咸信道:“陛下最后那一问,可是意味深长啊!他连我早已拟好的遗奏都知道了,这说明什么?”
魏咸信声音放得更低了,道:“皇城司的那些鹰犬,只怕早已深埋府内!”
“你明白就好!”魏仁溥交待道:“正因如此,今后要更加谨言慎行,哪怕在府上,也不要滥言造次,以免祸从口出!”
魏咸信颔首,郑重说道:“儿明白,此番,是儿失态了!”
对于自家的三子,魏仁溥还是很满意的,欣慰地道:“我这生前身后之事,也安排德差不多了,爵禄传家,朝廷自有定制,但为我魏氏守家的,还得是你呀!”
见魏仁溥这么说,魏咸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,低头道:“有大哥二哥在,儿只当与二位兄长,相互扶持。”
魏仁溥笑了笑,又叹息道:“你也就是年纪不合适,否则,罢了,不提了,你去书房,把我那封遗奏取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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