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,难以窥测。
过去,每临大朝,都会提早准备,并且把相关议题整理好,连流程都是固定的。但此番,明显不一样。
议论多了,声音就难免嘈杂,并且越聚越大,这精英齐聚的崇元大殿上,一时之间与东京城内那些茶寮酒肆内的氛围差不多了。
见此情形,端坐臣席首座,正闭目养神的赵普睁开了双眼,环视一圈,重重地咳嗽了两声。咳嗽声短促而有力,穿透力十足,就像具备着特殊的能量,一下子就改变了殿中的氛围,渐渐的,议论声停止了,所有人静气凝神,不敢再多言,静静地等待着刘皇帝的道来。
这一等,就是大概两刻钟,在所难免地引起了一些惊疑,不是这些大臣们耐性不够,只是那种异样的感觉萦绕于他们心头。像这样的正式严肃的场合,刘皇帝是几乎不会让满殿朝臣如此枯等的。
一直到喦脱以其高亢的声音唱道“陛下驾到”,所有人都肃容挺腰,起身迎拜,这一刻,所有人的小心思仿佛都停止了。
刘皇帝是与太子刘旸一道前来的,一身简便的龙袍,在所有人或恭敬、或畏惧的目光中,隆重出场,表情平静如常,看不出丝毫异样,但依旧让人不敢侧目。
太子落后半步,步伐稳健地跟随,只是,神情之间,似乎多了几分凝重。
登上丹墀,落座,接受百官朝拜,刘皇帝稍微扫一圈,目光在赵普、卢多逊这二者身上稍微停留了下,而后大手一挥,免礼平身。
这场朝会,以一种平淡的方式展开,还是议了一些东西,比如抬升治安执法职吏地位,给天下捕吏分级定品。
这是顺势而为的事情,一直以来,大汉都实行的官吏分流制度,官与吏之间,也有一道巨大的鸿沟,天下官吏成千上万,但属于朝廷正授的官员,却是少数,并且这个比例,正在不断变大。
以一县为例,真正有官身的,只有县令、县城、县尉、主簿,至于其他,全都属于不入流的杂吏。然而,真正做事的,恰恰是这些吏,而吏也是整个大汉管理体系中最庞大,也基础的一个群体。
关于提升“吏”的地位与待遇,朝廷中也争论了许多年了,但始终没有一个结果,支持的人不少,但反对的人更多。
大部分人,站在阶级的立场看问题,坚决反对官吏合流,要维护官的体面与地位,还有一些人,则是考虑到财政的问题,这一提升,便是全方位的,倘若通过,朝廷每年在养吏一方面,又将增加一笔巨大的支出。
而此番对捕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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