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万籁俱寂,月光如皎,静静地播洒大地,照亮道路,也指引着前行的方向。刘旻一行人都披上了一件征袍祛寒,默默归途。
临近汉军大营之时,刘旻又开口了:“如今黑汗溃退,天山以南战局已定,下一步,我军当如何行事,元显兄有何想法?”
偏头看了刘旻一眼,杨延昭轻笑道:“殿下近来一直在筹思此事吧!”
刘旻颔首,直接承认了:“正是!然而,思虑多时,仍觉困扰。一人计短,二人计长,我也寻机咨询将帅们的想法,并不统一,甚至南辕北辙。
有建议趁胜进军,北上攻入黑汗腹地,以谋求灭国的;也有求稳,建议休整,另寻战机的;当然,也有对目前战果满足,建议罢兵的!”
“那殿下倾向于何种建议?”杨延昭问。
刘旻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认真地看着杨延昭:“将帅们所言皆有理,一时难以决断,因而还请元显兄教我!”
事实上,刘旻几乎征求过行营所有高级将帅的意见,只差杨延昭了,而杨延昭的想法,十分重要。在西征行营中,杨延昭的话语权,是仅次于刘旻的。
迎着刘旻认真的目光,能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重视,杨延昭心中感激,谦虚道:“殿下面前,岂敢言教!”
一听这话,刘旻当即摆摆手,豪爽道:“此言见外了!于公,我们是同袍同僚,于私我们是宗室亲戚,我是真心求教,尽可直言,不需做此谦辞!”
刘旻都说到这个份上,杨延昭感其诚,也收起了那些稍显无谓的谨慎。想了想,杨延昭方道:“殿下,西征以来,奋战数月,歼敌数万,拓地千里,可谓战果辉煌。
然而,战至如今,兵力已疲,粮械消耗,上万死伤,就地休整,这是必须的。眼下大军面临最大的困境,还在于军需给养供应,这新增上千里之遥,大大增加转运耗费。
而新占之地,尚不安宁,残寇尚存,人心不附,治安不宁,急需肃清,保障后路稳定。这数月苦战进军,已然证明,黑汗国出乎意料的难斗,即便取得了辉煌胜果,对敌造成大量杀伤,但想要灭且国,仍不容易。
其国力仍旧不清晰,其国内还余多少实力,也不清楚,贸然北上,只恐敌未平而我先溃,天山之阻,就是摆在我军面前最大的难关。激进之策不可取,还当以稳妥为先!”
听杨延昭这番见解,刘旻脸上没有太多变化,显然,他是心里有数的。沉吟几许,刘旻道:“元显兄的考虑,中肯而冷静,我也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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