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赵匡义那笑眯眯的模样,吕蒙正拱手道:“赵相!”
吕蒙正也清楚,赵匡义是个厉害的角色,当初反对他接任洛阳府的,就有他,因此,也陪着几分谨慎小心。
赵匡义打量了吕蒙正两眼,满脸的和煦,指着殿台下腥红依旧的血迹,问道:“逗留不去,莫非在为那郑绪可惜”?
吕蒙正顿时心头一紧,面上却保持着从容:“人既已死,略尽同僚之谊罢了。郑绪其身不正,致有此祸,只当引以为戒,又何足惜之!”
闻言,赵匡义轻笑了两声,道:“吕府尹果真是质厚德宽之人,难怪陛下说你是纯臣,有宰相之度量!”
闻言,吕蒙正立刻肃容道:“陛下之过誉,吕某愧不敢当!陛下差遣,还需执行,恕下官告辞!”
“应该的!”赵匡义笑了笑,手一伸:“请便!”
待吕蒙正走远了后,赵匡义方才默默感慨了下,若论度量,他还真不远如此人。
吕蒙正出宫,回到府衙,立刻便着手安排两件事,其一,自然是执行刘皇帝的诏旨,抓捕那些上告的波斯商贾,以及拆毁礼拜寺。
动作很快,堪称雷厉风行,而与安西那般情况不同的是,在大汉腹地,那些ysl教徒可不敢猖狂,虽然愤懑不已,却也不敢反抗,只能痛苦流涕地看着寄托着他们信仰的寺庙被捣毁,大汉的差役在针对这些异邦来人执法是,那可是敢杀人的……
至于第二件事,则是吕蒙正让人打造了一块木牌,挂在门前,上书“公事请走府衙,私情谢绝上门”,以表心迹。
同时,对一些拖延时日的事务,也开始从速办理,于是洛阳城内,又抓了一些人,判了一些事,府衙上下,自府尹以下,行政效率大大提高,一时间所有人都变得认真负责起来。
也不敢不尽力,且不提态度一脸决然、神情紧张兮兮的吕知府,看看郑判官的下场就知道了,上一次朝,人没了,敢不警醒?
而西京的上层社会中,又掀起了一场去浮华、禁奢侈的运动,至于能坚持多久,则视情况而定了,怎么着也得等刘皇帝的注意力转移了再看。
至于彻底的禁止,显然是不可能的,都什么年代了,还要坚持朴素,那大汉那么丰富的物产,岂不白白浪费了。
大伙当年那么辛苦,还不是为了如今的滋润,口号嘛,喊喊即可,总得响应皇帝的号召,至于私下里,同样跟皇帝学就是了……
只要不像那郑绪一般,连擦屁股都要人帮忙,不就行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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