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时分,天空铺满了云彩,绚丽的光线交相辉映,笼罩在洛阳皇城,就像一位心灵手巧的织女,为之织就了一身美丽的纱衣。
垂拱殿内,刘皇帝慢条斯理地享用着膳食,手中还拿着一份皇城司的奏报,都是关于勋贵、官僚们动静的事情。动作很舒缓,表情很平静,但刘皇帝身上,依旧散发着一股愁闷的气质。
读到关于赵匡义近来的动作,刘皇帝眉头稍微蹙了下,但很快恢复从容。这段时间,赵匡义还是很安分的,一心一意,扑在国事上,当然,私下里与他门生故旧的联系,还是很频繁的,皇城司也截留了几封往来书信,也只是一些劝告与警示,没有什么出格的话与犯忌的言论。
显然,赵匡义是很识时务的,不像有些人,怨艾与愤忿几乎都写在脸上。赵匡义做得,只是大部分高官大臣都在做的,低调避祸,小心止损。
正自出神之际,只见喦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,面露焦急,看了看刘皇帝,张口欲言,又犹豫地停下了。
看他这副表情,刘皇帝便知道,怕不是什么好事,冷着一张脸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
“官家,淮阳公主在府中自缢了!”喦脱声音微微发颤。
一闻此讯,刘皇帝整个人都木了一下,身体完全停滞了,缓缓挪过目光,死死地盯着喦脱:“你说什么!”
“公主府来报,公主殿下适才上吊自缢!”刘皇帝目光威慑力太足了,喦脱直感头皮发麻,垂头重复道。
“人怎么样?有没有救下来!”刘皇帝言语中有些刻意维持着心绪的平稳。
喦脱头垂得更低了,但描述很清楚:“据报,得知驸马张璟被明正典刑后,公主殿下把所有内侍婢女屏开,独处寝室,痛哭不已。等发觉异常之时,已然晚了.”
“朕是问你过程吗?”刘皇帝有些压抑不住怒气了,目光变得恶狠狠的。
喦脱哆嗦了一下,还是咬牙道:“官家,没能救过来,公主殿下已然去了”
当确定噩耗之时,刘皇帝瘫坐下来,老眼疯狂眨动着,面皮也不由自主地抽搐着,那种艰难复杂,实在是很少出现在他脸上。
抬起微颤的手,取过食案上的茶水,连着茶叶沫子一口饮下,用力地握着茶杯,然后狠狠地掷在地上,怒声道:“她就如此迫不及待?”
碎裂的茶杯,仿佛打开了泄洪的阀门,若不是气力不足,刘皇帝能把食案给掀翻了。一手在空中乱舞着,刘皇帝就像一只暴躁的苍狮,嘴里嘶吼不断:“为了那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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