税制着手,对土地、茶叶、丝绸、井盐这几项税收支柱进行整顿……”
一口的谦辞,但对自己到任后要做什么,潘佑是早已打好了腹稿,做好了定议。
对其考虑,赵普想了想,终是点了点头,而后捋须叹道:“你的眼光很是锐利,是看准了剑南积弊的要害之处啊!当初平蜀之时,虽然经过一轮清理,但遗毒犹深,延续下来,已然融入大汉,侵入肌骨。
过去的三十年,有一半多的时间,剑南的税赋征取是很重的,除了供养朝廷,还要支援山南、川东、黔中、云南几道。
再加上一些地方官员任意妄为、欺上虐下,川中百姓的生计很苦,即便经过朝廷后来的宽政及整治措施,也未有实质的改善。
到了成都,可不仅仅是吏治、税改的问题,那是要触及利益群体的根本,需要刮骨疗毒,既痛彻心扉,也将面临强大乃至疯狂的反扑,与之相比,你在京畿道面临的问题与困难,实则算不得什么。
你要做好心理准备!”
听赵普这番严重的描述,潘佑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凝重,不过丑脸很快恢复从容,昂首慨然道:“陛下尝言,苟利国家,生死以赴,潘佑亦以此自勉!”
见潘佑这一副勇于任事的模样,赵普也不免心生感慨,抛开性格长相上的偏见,潘佑这样的人,确实值得敬佩,能走到如今这一步,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自己的政治理想、为政风格,实在是不容易。
老眼中露出少许回忆之色后,赵普感慨道:“潘佑啊,你这个人可敬,也有些可怕。有的地方,老夫都大不如你啊!”
听赵普突然来这么一句感慨,潘佑有些吃惊,意外地看了赵普一眼,拱手道:“下官实不敢当,赵公之才,十倍于下官……”
赵普摆了摆手,道:“这无关于才干,在于操守!老夫为相二十载,两度拜相,也取得了不少成就,但是不论做何事,都是保留着一定余地,心存一定顾忌。所谓无欲则刚,对事对人,又有多少人能摒弃私心,大义为公?
就目前看来,你潘佑是做到了的,老夫不如!”
面对赵普的夸奖,潘佑没有喜悦抑或荣幸,只是低头沉吟,好一会儿,方才哭笑道:“下官鄙薄之资,当不得如此评价,只是人生在世,有所不为,有所必为罢了!”
听其言,赵普笑了笑,转而以一种严肃的语气再问道:“京畿道的改革方入正轨,朝廷便将你调离,此番变动的蹊跷,朝中很多人都有所猜测,你可知其中缘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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